除此之外,朱姨娘的事沒給徐令婉造成什麼影響。
年一過,冬去春來,積雪還沒化去,迎來倒春寒,比年前更冷了。
徐令婉歇了一段時間,元宵過後,又過上了每日去春熙堂請安的日子。
侯夫人接過管家之權後念着魏廷軒的時候越來越少,分散了心神,看着臉色好了不少。
就有了空閑規劃起徐令婉的以後。
“等過了熱孝,你就不必日日關在雪院裡,多出來走動走動。得空就來春熙堂,在一旁聽一聽,見一見底下的婆子管事,你也是時候學一學打理府裡家業的手段。”
什麼?讓她學掌家?
徐令婉不願意。
躺平那麼好,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還有一堆美貌丫鬟伺候着。
徐令婉這段時間在雪院的日子都快樂不思蜀了,掌家這種勞心傷神的苦活,顯然不适合她。
“娘,我人微言輕,身上又有孝,怎好來插手府裡的要事。管家之事,又要抛頭露面,又要左右逢源,我不如大嫂,想必是學不來這些的。”
再者說,還有個大少夫人在一旁呢,她将來要是接過管家之權,豈不是要對上大少夫人和三夫人了,被她們恨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徐令婉的話聽在侯夫人耳裡,又是另一層意思,以為她是怕府裡議論。
“你畢竟是大房未來的主母,将來有了哥兒在你膝下養着,早晚要你擔起府裡的重責,替大房支撐門楣。朱姨娘不就是看你自持身份,臉皮又嫩,才敢随意使喚個丫鬟去輕賤你。你雖身份不一樣,沒個依靠,可隻要自己能立起來,旁人對你恭敬都來不及,怎麼敢得罪你?”
大房的大頭産業始終是大房的,不可能把管家之權徹底讓出去給三房。
不然長越侯和侯夫人就不會過繼子嗣來繼承,直接請聖旨把爵位給二房三房就是了,還折騰什麼。
侯夫人早就打定主意要給徐令婉鋪路,要不是這樣,朱姨娘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何至于鬧到侯爺跟前去。
這回徐令婉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早知道會入了侯夫人的套,給自己攬了一堆活回來,她甯願忍下朱姨娘這口氣。
“兒媳在家從沒學過這些,愚笨得很,是怕讓娘失望。”
“你出身不高,就是想學,平時也找不到地方學,這不怪你。管家之事說起來都是些瑣碎事,你心思巧,慢慢學着,隻要用心,總能學會的。”
侯夫人心意已決,過了長越侯的明路的,不會因為徐令婉三兩句話就收回去。
想通這一點,徐令婉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一臉菜色出了春熙堂,手裡還捧着一個雕花上鎖的木制盒子回雪院。
“少夫人是不是又在春熙堂吃五姑娘冷臉了,怎麼臉色這樣難看?”
瑞秋這麼說魏明珠是有原因的。
朱姨娘被挪去外頭以後,魏明珠對徐令婉的情緒很複雜。
心裡知道是姨娘自己做錯事情得了教訓,不關徐令婉的事。可難免又怪自己聽了徐令婉的話,告到侯夫人跟前,反而害了姨娘。
如今魏明珠由侯夫人親自教養,徐令婉日日去春熙堂請安,和魏明珠擡頭不見低頭見。
魏明珠臉上的冷淡之意徐令婉看在眼裡,一直當做沒所謂。
日子一天天過着,她哪有心思去在意旁人心裡會不會别扭。魏明珠這點小事,還不至于影響她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