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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第 1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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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小閑躺在地上無力地張望着,滿目充斥着淡淡的白色,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找回力氣,望向那處在霧氣中的幢幢暗影。

究竟是不是幻覺?或許谷底有人居住?

不論如何,她和晏離現下需要一個容身之所。

走近了看,那棟隐藏在霧氣之中的小木屋像是經年未有人居住一般,外沿透着黑色,除卻濕氣還滲出一股腐朽的氣息。屋内有一隻簡陋的木床,撇開上層幾乎融化的草甸,尚有一塊幹燥之地。

此情此景,慕小閑也顧不得那麼多。

晏離身上的傷口還未愈合,血水混着湖水粘在純白的衣裳上。慕小閑将他的衣領輕輕掀開,将他上身的衣物褪去。傷口如同一道刺眼的溝壑,慕小閑别開頭,用沾了水的衣物輕輕擦拭,将傷口邊緣的污穢清理幹淨。

她想要就近生火。但湖泊旁霧氣彌漫,草木濕氣太重,走遠了些,才逐漸從内溫潤的霧氣中走出,覓得一塊平坦之地生了火。

火勢帶來了溫暖和幹燥,她借勢烤幹了身上的衣物,取了一株火把向小木屋走去。

未走幾步竟然發現林中生長着一種排毒止血的草藥,好像叫清洺草,一般生長在溫潤地帶。原先隻在書中偶然一瞥,沒想到在此時派上了用場。

現在她使不上仙力,無法帶着重傷的晏離離開這裡,如若這些草藥能讓晏離恢複得更快一點,他們或許就能盡快找到出去的辦法。

回到小木屋時晏離依舊昏迷不醒,慕小閑将火把移到房間的角落處,又加了些草木,火勢才漸漸燒旺了。

她抱着腿坐在火堆旁,望着晏離發呆,說不上是什麼滋味。既為自己在魔兵營太過嚣張惹禍上身感到後悔,又為在山崖上晏離對自己說的話感到惶恐。

或許她是有意與晏離拉開距離,因為她仍舊不能接受自己曾是白瑤的事實。但當聽到晏離的話時她心裡動搖了,一旦與晏離有關她就搖擺不定。

待她回過神時,晏離不知何時已經醒了,如同她望着他一般,默默地注視着她。

不過眼神并無先前那般炙熱,而是如同往日的清冷,倒讓慕小閑有些迷茫。

“這裡是哪裡?我睡了多久?”

慕小閑走上前摸了下他的額頭,見燒已經退了,暗暗舒了一口氣:“我們從無歸崖上爬下來了,這裡是谷底。你睡了約莫兩天。”與晏離的視線一撞,突然心頭一跳,不自然地挪開目光,肢體也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晏離淡淡望着她:“......在此之前,我有沒有......說什麼胡話?”

慕小閑一愣:“胡話?”她思及先前在山洞裡晏離說的那些讓人心神不甯的話,不由問道:“你說的那些是胡話?”

晏離微微一頓:“我不記得了。”

慕小閑深吸一口氣,心裡湧上了一股煩悶,但又不知該作何反應。她若是将晏離說的一五一十複述給他聽,他不承認怎麼辦?若是晏離不承認,倒像是她對那些話難以割舍。

可是晏離當時的神情怎麼看也不像是意識不清,他說的怎麼可能是胡話?如同激起千層浪的湖泊霎時重歸平靜,慕小閑不想承認她心中無法遏制的失落,擡了擡眉,故作淡然道:“不記得就算了,也什麼大不了的。”

慕小閑運氣為晏離療傷,事後拿來清洗過的草藥喂他,晏離瞥了一眼,輕聲道:“清洺草可解毒、活血、鎮靜,你倒是記住了。”

她還沒來得及得意,又聽晏離道:“你可還記得,這種草性甘味苦,難以下咽,故鮮少作為草藥使用。”

慕小閑怎麼也沒想起來後面一句話,轉念一想了然道:“你怕苦?”

晏離默了默,似乎喉頭微微一滾:“不怕。”

慕小閑沒忍住笑出聲:“後面那句話是你加的?”

見晏離語塞,她心情大好:“清洺草能對症已是萬幸,哪還有挑三揀四的餘地?不過就是味苦,服用後漱漱口,忍忍也過去了。”

晏離微微蹙起眉:“我無需服藥,傷口不久便會自愈。”

慕小閑沒有答話,而是眯着眼睛,拿“我信了你的邪”眼神揣摩他,看得晏離神色越發不自然。

“我真的......不用......”

慕小閑不信,出門拿樹葉接了一捧水,回來滿眼期待地望着晏離。晏離撇過頭,她卻不依不饒地又湊近了一些。她沒有注意到自己和晏離的距離過近,那雙靈動的杏仁眼饒有興緻地盯着對方,嘴角不懷好意地微微勾着,呼出的氣息像一隻貓爪在晏離身上輕輕地撓。

晏離不理會,她大有更進一步的打算。晏離拗不過她,隻得取了一小株清洺草納入口中。

他蒼白的臉似乎在某一瞬間變得更加慘白,但很快恢複如常,像是什麼都未發生過一般。

慕小閑卻有些不是滋味,呼吸之間,臉上的笑意已然褪去。她竟然有點見不得晏離吃苦,想到這裡,她賭氣似的将餘下的草藥胡亂塞到晏離手中。

晏離察覺到她突如其來的情緒,不慌不忙地将手中的草藥一點一點吃完,忍着口中充斥的苦澀,擡頭望向慕小閑時,眼睫微顫,眼角泛着一絲難忍的紅色。

慕小閑幾時看過晏離如此委屈的模樣,心想自己真不是個東西,明知他受了重傷還如此折磨他,心中一軟,艱澀地問:“你怎麼都吃了?”

晏離忽然勾住她的手,将她向前一拽,兩人又緊緊貼在一起,唇舌在草藥苦澀的津水中翻攪,那滋味仿佛順着喉頭沉入心間。

慕小閑推開他,伏在床邊哇地吐了出來,苦得她牙齒打顫,眼淚都滲了出來。她才明白不是晏離怕苦,而是清洺草實在太苦了。她眼角挂着淚,低頭含水漱口,晏離忽然道: “我說的都是真心的。”

慕小閑一愣,口中的水咽了下去,苦水在胃裡翻湧,她卻無暇顧及:“什麼真心的?”

晏離不語。

慕小閑回過味來:“你想起來了?你說的那些......那些胡話?”

晏離望向她,目光如湖水般平靜柔和:“不是胡話。是真心的。”

慕小閑望着他的眼睛,口中的苦漸漸消退,餘下一絲澀意仍舊萦繞在舌尖。晏離側過身,挪開了半邊床的位置又看向她,讓慕小閑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晏離虛弱地說:“你也累了,過來休息吧。”

慕小閑垂下頭望向腳尖......

這樣不太好吧......

“在山崖上時我們也曾躺在一起,我現在身受重傷,不會對你做什麼。”晏離淡淡瞥了她一眼,眼中純淨無暇,無半點遮掩。

慕小閑暗道,不會對我做什麼?那剛才是誰啃了我一口?現在有傷不會做什麼,難道無傷就能做什麼了?不過想歸想,她對晏離的品行還是很放心的。

現下隻有一張床,她擠一擠也不是不可以。

慕小閑帶着一絲忐忑躺在晏離身側,他悄然背過身去,留下一句輕聲:“睡吧。”

慕小閑太累了,他的話仿佛一句魔咒,讓她頓時松懈下來。松懈下來才發現自己渾身酸痛,像是與人打了一架,很快她就在融融火光中陷入了沉睡。

兩人在山谷中安心休養,這山谷無人進出,倒成了真正的世外桃源。

晏離恢複得很快,肩上的傷口約莫一周左右已完全愈合,傷疤也逐漸淡去。慕小閑覺得稀奇,忍不住調侃道:“不愧是神仙體質。"

晏離依舊卧床休息,慕小閑每日出門探一探附近的環境,隻待晏離完全恢複便帶他走出山谷。

她是如此這般地計劃着,實際上根本無法實施。

譬如,她剛走出屋外十幾米遠,便聽到一聲虛弱的呼喚:“閑兒。”

慕小閑不作他想便抽身返回小木屋中,見晏離安安穩穩地依靠在床邊,不見有何異樣,問道:“怎麼?”

晏離見到她似乎微微松了一口氣,面色平淡道:“無事。”

隻要一會兒功夫看不見她,晏離便會喚上一聲。如此三番,慕小閑回過味了。

晏離是怕極了她會丢下他,一步也不想她離開。

這樣來回拉扯,慕小閑說不上是什麼滋味,隻覺得晏離将一隻鈎子挂在了她心上,随着他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牽動着。或許晏離是知道她難以狠心,所以才想着法子折磨她。

崖底的日子漸漸變了滋味,兩人心照不宣,那層薄如蟬翼的紗雖未戳破,但好像已無法阻擋他們相互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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