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啪”的一聲放下筷子。
“幾點了!人還沒來!睡死了嗎?”
溫壹和灰豹對視一眼,他倆把人給綁了,還堵了嘴,現在能起來才怪呢。
溫壹剛要起身,黑蛇一個眼刀過來,他便懂了,轉頭對姜薇道“蟑螂,你去。”
姜薇明白了,這是黑蛇看不慣她,嫌她在旁邊礙事。
她拿了鑰匙開門,但門吱呀一聲,就這麼開了,沒有鎖。
房間裡靜悄悄的,男人還躺在床上,嘴裡堵着破布,像是還在睡。
姜薇上前扯下了那團布,又解開了綁着他的繩子,那些結擰得很緊,累得她呲牙咧嘴。
她推了推男人,沒有動靜,又大聲叫他,還是沒有動靜。
姜薇開始意識到事态不妙了,她伸手到男人臉上去探鼻息。
死了。
“他媽的你們兩個是覺得自己有好幾條命嗎!”
黑蛇的怒吼響徹整個樓道。
他買來的感知位被人大半夜進房間給捂死了,手段惡劣一看就是對家作案。
但又沒有證據。
關鍵人還給綁死了,反而給兇手行了個方便。
溫壹和灰豹滿臉陰霾,顯然沒想到對方會下這種狠手,戰鬥牌局幾乎轉移了他們全部的注意力,根本沒考慮到還有這
現在鬥牌場已經開始進人了,距離正式牌局開始還有一小時不到。
一小時,上哪兒去找替補。
黑蛇氣得錘牆,他千算萬算沒算到會在這種時候掉鍊子。
還是要命的時刻。
自己商隊中反正是挖不出人來了,黑蛇臨時把價格又往上翻了幾倍,賭場經理很想接住這波潑天的富貴,但奈何沒人願意。
他不可能說自己原定的人被殺了這局就不打了,反而還會被不清不楚地強制塞個人進來湊數,多半是死刑犯。
跟一個馬上要死的人當隊友那才叫地獄開局。
黑蛇看灰豹和溫壹的眼神要噴出火來,這倆人捅了天大的簍子,還必須得秋後算賬,甚至有沒有找他倆算賬的機會都是個未知數。
姜薇瘋狂朝溫壹眨眼,對方無動于衷,假裝沒看到。
照這樣的架勢,她連毛遂自薦都做不到。
最後竟然還是灰豹咬了咬牙,頂着黑蛇要殺人的眼神嗫嚅。
“老大,要不讓蟑螂上吧,反正感知者就記牌而已,蟑螂好歹記得住,咱不能真的随便塞個人進來啊。”
“你腦殼被門擠了嗎?這是記不記得住牌的問題嗎!他連字都不認識!上場亂打是吧!”
黑蛇惱了,覺得灰豹簡直是病急亂投醫,一頓劈頭蓋臉的痛罵。
灰豹不敢吱聲,他确實也是亂支招,反正蟑螂亂來蒼狼是第一受害者。
姜薇隻能瞪大眼睛作癡呆狀延續她的人設。
“蒼狼!你這種時候變啞巴啦!”
黑蛇怒斥。
“老大,我覺得灰豹說的....有點道理。”
溫壹終于開口了。
為了瞞天過海,長遠打算,溫壹這段時間也有意無意地在黑蛇面前透露自己在教蟑螂戰鬥卡牌,雖然這玩意實在沒法速成,就這麼兩天連入門都算不上。
但如果解釋成蟑螂看圖說話的記憶能力天賦異禀,那走點明牌暗示負責記牌倒是能說得過去。
反正自己本來就得頂兩個位置。
隻不過讓蟑螂當替補這種意見不能由他來提,他隻能做附和的角色。
黑蛇剜了蟑螂一眼,對方窩在牆角,蔫頭巴腦,似乎對接下來的事一無所知。
“老大,不是還有換牌環節嗎?正因為蟑螂不懂,他才會乖乖地把防禦牌甚至複活牌換出來,換成别的人,反而沒這麼聽話。”
溫壹抓住機會循循善誘,不過這次他聲音很低,像是故意避着旁人隻說給黑蛇聽。
....我聽見了哥,哥我跟你掏心窩子你把我當炮灰使。
姜薇沒聽清,就聽見了“換牌”兩字,一斟酌就知道溫壹在忽悠黑蛇。
“你還有四十分鐘的時間給他講規則,希望在他第一個被對面弄死前,能稍微發揮那麼一點點作用。”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黑蛇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完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