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但是可以讓你死的舒服點。”葉白無視他挑釁的目光，語氣平靜。

“哈哈哈。”他笑的有些癫狂，他瞪大一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道：“大家一起去死，你們都要陪着我。”

破鐘一樣的笑聲被放下的車廂門阻隔掉，墨綠色的車廂門隐約可以聽到裡面的笑聲和嘶吼。但沒有人會去理會一個伥鬼，誰會去心疼一個能将自己隊友推出去擋槍的人呢。

反正葉白不會。

車内兩人已經準備好了，在葉白上來後就踩下油門繼續沿着既定路線奔馳而去。

車窗外風沙缭繞，惹得楊善不得不打開最前面的光屏來驅趕這些風沙。兩邊的景色越發荒蕪，就連天上的光幕在這裡也被風沙遮擋了個結實，漫天的風沙将淡藍色的月光驅逐，這裡既無光亮也無生機。

“這裡當時到底怎麼建造的？”姚娜娜費力的關上車窗，不斷揉着眼睛想要将裡面的塵土給弄出來。

“聽說當時是想建廢土風，但是後來沒建完就荒廢了。”葉白手指纏繞着那根細小的藤蔓若有所思的回應道，畢竟當時夏蘇南說時一度痛斥那老頭浪漫的想死。

“還挺有創意的，但是要真建造起來人應該住哪？”楊善問。

“唔，大概會和以前的窯洞一樣吧。”葉白摸着指間的藤蔓頗具創意的提議道。

姚娜娜眯着眼将下巴搭在前面車座上說：“那他建不成也是情有可原的。”

葉白重新放好藤蔓，心情頗好擡手在她光潔的腦門上敲了敲說：“坐好，你這成什麼樣子。”

“哦。”

車窗外漫天的風沙鋪天蓋地的想要将這片天地埋葬，黃澄澄如麥田的風沙間兩輛泛着藍光的車輛一前一後的在其間穿行，即便是皎潔高貴如月光在這風沙間也不得不退其鋒芒。在失去月光後的天地更如同一張貪婪的巨口，想要将那兩輛小車吞吃入腹。

……

“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臭味？速回。”

葉白幾人面面相觑的看着陳思傳來的消息，原本以為是什麼重要信息催促的姚娜娜和手忙腳亂點信息的楊善一時尴尬在原地，楊善手指蜷了蜷後才從光屏前離開。

葉白倒沒什麼特别反應，畢竟這股氣味自她進來後就一直存在，隻不過是到這裡後氣味變得愈發濃郁了起來，但是她已經可以在這股氣味正常呼吸了。想到這裡她頗為不在意的笑了笑後問道：“你們沒聞到？”

姚娜娜頓了頓後才小心翼翼道：“我隻聞到了一點點，你們呢？”

楊善：“我也是，隻有一點點臭味。”

“哦，對。那就按照知道的回。”葉白随意在光屏上點幾下後就将消息發送了出去，完全看不出剛剛神色間的變換。

姚娜娜兩人也沒感覺什麼具體的不對來，下意識的将這種不對的感覺歸結于陳思過于嬌氣身上。

那股臭味絕不可能就像姚娜娜兩人聞到隻有一點點，比起是自己嗅覺出問題葉白更願意去相信是陳思出問題了。那麼，陳思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葉白透過車窗朝陳思揮手示意，據信息被發過去也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就這一會就趕過來了。葉白溫柔的笑臉在車窗上映照出來，外面陳思的車已經超到前面。

“老大……”

“跟着他們。”葉白依舊依靠着車窗上，手指不斷在扶手上敲擊着，她聲音極小的說：“應該很快就可以找到那個實驗品了。”

“這裡馬上就要到D6區了，就是那支預備軍分配的地點。”楊善放緩速度，指着前面風沙邊緣處說道。

“倒是沒聽到他們的消息。”姚娜娜說。

葉白：“到哪裡不就見到了。”

車外的風沙逐漸減弱，現代建築再一次出現在衆人眼前。不過比起那些聳立的高樓，更引人注目的應該就是那些随處可見的凝膠狀物品。

大的、小的的果凍團一樣的凝膠在周圍随處可見，在一些大一點還透明的凝膠裡面還可以看到掙紮着的白骨。

“看來他們的處境也不太好。”葉白彎腰仔細看向那一團團果凍，最終确定這些與之前那個母親身上的凝膠應該是一樣的。

濃烈的臭氣伴随着陣陣鐵鏽味凝聚在這一方天地，就連之前無感的姚娜娜兩人也在下車的一瞬間吐了起來，像是空氣也被困在這裡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