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有些東西是哪怕是世界末日人們也無法抗拒的,就像景安一句‘來都來了’可以輕松将葉白喚回來。
“詳細講講?”
葉白将椅子又拉近了一點,眼神不斷催促着景安多說一點。
景安輕笑,換了條腿支撐。她招了招手示意兩人離近一點,然後屈指在兩人頭上各敲一下。
“你們當是高中女生的夜間談話會嗎?還詳細講講,哪學的這麼八卦?”
葉白喪着臉,不滿的反駁着,“是不是茶話會不知道,但領導帶頭釣魚肯定不對。”
“還說我?”景安又擡手給她一下,倒也不重。她又說:“你要是看我消息能這樣?”
葉白知道她沒生氣,就又往前靠了靠,小聲貼在她耳邊問道:“要不,你小聲點說?”眼看景安眉毛一挑又要擡手,葉白連忙雙手握住她的手誠懇說道:“你看我這麼早就來了,來都來了!”說道最後還握着景安的手搖晃幾下。
“行吧,不過我本來是打算喊其他小隊來的。既然你們兩主動說了,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帶上你們兩個吧!”景安一撩頭發起身就往外走去。
葉白與夏蘇南簡單對視一眼後連忙跟了上去。
原本應該熱鬧的辦公大廳此時鴉雀無聲,葉白這才反應過來剛剛的自己是多麼急躁,竟是連這麼明顯的事情都沒有發現。她無奈的捶了夏蘇南一下,但并沒有照成什麼傷害,反倒是讓自己的手被他握住。
兩人僵持着跟着前面的景安往前走去,沿着一條不起眼的往前走,然後在一間看上去有些破舊的辦公室休息間前停下。
“好了,我簡單和你們說一下,免得到時候出什麼問題。”景安沒有回頭,隻是專心在面前面闆上點擊着。
“簡單來說就是李風窈被人舉報殺害自己孩子,她你們應該知道吧?B級小隊組長,坐輪椅那個。據說是上個星期就有人舉報,當時也不過是想着有人找事就簡單派了個人過去查。”
景安頓了頓,又繼續說道:“然後就查出了點什麼,再然後就是中央區的人要求嚴查,她就被帶過來了。”
空間一時有些安靜,葉白對李風窈的印象不多,一個是有些兇,另一個則是——脆弱。前一個來自于衆多人的講訴,後一個則是上一次遇見後留給葉白的印象。
也想過一個不良于行、看起來像是精緻瓷娃娃一樣的人怎麼就成了一個兇惡、冷漠、不好相處的少女形象。
但接觸太少,葉白也想不清楚。
或許是因為過于安靜,景安仰着頭笑了笑說:“說起來上回她還問我那個是不是你摩托呢……“
“上邊有表明意見嗎?”葉白問。
景安轉了下脖子,看着葉白眨巴了下眼睛說:“嗯,說是會保她,所以不是什麼大事。”
她低低的笑了起來,不知道在笑什麼。是那荒唐的舉報?還是别的。
電梯上來了,幾人沉默的走進,然後感受着失重的恍惚感。
下面遠比上面要熱鬧的多,幾個平常不多見的大人物也在。但現在他們失去了以往的平靜與淡泊,每個人看起來都慌慌張張的樣子。
幾人的出現并沒有引起什麼人的注意,倒是葉白一眼就看到角落裡坐着輪椅的李靜。
“李老師怎麼過來了,腳好點了嗎?”
“呵呵。”李靜皮笑肉不笑的拍拍自己輪椅,示意自己很不好!
“你們怎麼過來了?不是說過兩天再過來任務報告嗎?”
葉白托着下巴沉思片刻說:“特殊情況,我們是臨時被喊過來幫忙的!”
聽完全過程的景安發出無情嘲笑,并拉着夏蘇南一起和李靜說明情況。
“你就一點沒發現?”李靜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葉白。
“不好意思啊,沒有。還有,這個話題能不能過了。”
“好了,好了。”
見人馬上就要生氣夏蘇南立馬上前将人帶走,并不忘轉移話題,“你們倆不工作嘛?”
李靜攤攤手無奈道:“我算是家屬,不讓我靠太近。”
景安同樣動作無奈道:“我也是。”
葉白震驚看向兩人,“那我們過來幹嘛?”
“陪着吧,萬一呢。”景安聲音有些落寞,想來是發現這事有些嚴重給她也帶來了些壓力。
葉白往一旁轉了轉,視線落到不遠處被緊密包圍起來的小房間。想來李風窈就是在那裡了。又擡頭看了看頭頂上水泥色的天花闆,絲毫不懷疑是當時裝修的人偷了懶。
身邊不斷有人走來走去,他們面色凝重,有些則帶着一些好奇,可能是對這位挑釁法律的女性的好奇?
在這裡,女性喪失了對身體的掌控權。為了人類的綿延,為了人類的世界。
“舉報她的是誰?”葉白湊到景安身邊小聲問道。
景安搖搖頭,“不知道,他們避開了我。直到把人帶走我才知道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