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不對!
自己怎麼能以為一時的問題而全盤否定瑤瑤呢?楊樂使勁搖了搖頭,捏住自己花瓣狠狠掐了下去。
“對了,你之前不是找到你老師的頭了嗎?你不想去見見?”葉白支着腦袋打量着楊樂,反正現在自己是走不了,要不然先哄着楊樂去探探路?
“我記得之前你不是還信誓旦旦地說要報複回去嗎?”
楊樂又蔫巴了下去,小心掀開自己面前的花瓣嘟囔道:“那……不是情況有變嘛,再說了,我……”
“你原諒他了?”葉白頗感驚奇的看着楊樂,那眼神活脫脫就是在看什麼新奇物種,“真沒想到啊,你還有這副好心腸。”
楊樂當然能聽得出這話裡的嘲諷,把翹起來的腳乖乖放下闆着臉道:“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怎麼可能因為一點事情就原諒他!”
“我還真以為你是什麼天下大好人呢。”葉白又将衣服攏了攏,不鹹不淡的嘲諷兩句也就不願再多說了。
反正自己要的也是一個态度,到時候隻要楊樂不會突然搗亂就行。反正,自己一個人也可以對付。
捋清楚這些後葉白也懶得再開口說些什麼,沉默的坐在夏蘇南身邊。楊樂也是,倚在了夏蘇南的另一側。
這裡再一次的安靜了下來,葉白手中微弱的光熄滅了。寂靜與黑暗如露水般無聲無息沾染上幾人的每一處身體,沁入骨頭裡的寒意更是瘋狂吞噬着幾人為數不多的溫度。
葉白眼睛在這裡也暗淡了幾分,之前一直忽略的疼痛在此時也爆發了出來。身體的疼痛卻愈發讓腦子清明了幾分,她有些擔心楊善他們。
“萬一他們對付不了呢?”
“不用擔心,李風窈他們也在這裡。現在說不定他們都遇上了。”楊樂給自己調整了下姿勢,伸長了身體去拍葉白膝蓋。
“那萬一你那瑤瑤也出事了呢?”葉白輕飄地打量了他一眼,撚起夏蘇南衣擺給這花遮擋一下。
也沒個坐像,擋一下也好看。
楊樂:“……”
他又将自己縮回去,躲在那點衣擺下過了好半晌才道:“沒關系,隻要身體是完整的就好。”
“嗯……”
沉悶的聲音如羽毛般在這處空間中落下,又随着無名的風飄散了。
……
恍惚間葉白好像做了個夢,眼前又出現了那個熟悉的小别墅。她沒有再如之前那樣上前,隻是安靜的站在路邊看着那裡被破壞、被火燒、被封鎖。
“其實這件事已經不是很重要了。”葉白猛然睜開眼睛與面前的白色花朵正面對上,身體立馬反應過來迅速出手将想要逃跑的花給抓住。
“我本來還以為是好夢呢,真可惜。”葉白一隻手死死攥住那朵仍在掙紮的花莖,心裡卻暗歎可惜。
本以為今年能突破80次,真是可惜了這次夢。這個視角還是第一次呢……
“你不打算出來嗎?”葉白強硬地将那朵昙花扯到自己面前,也幸虧這花的身體韌性不錯,要是一不小心扯斷了可就不好玩了。
“為什麼,為什麼……不應該這樣的,不應該的……”沙啞而低沉的聲音由黑暗處傳來,拖沓的腳步聲以及衣服的摩擦聲在此時也顯得如此清晰。
“不可能,不可能這樣……我的實驗不可能失敗!”陳念滿臉猙獰的走了出來,他就像是發瘋的野狗一樣垂着口水死死盯着葉白。
“不會有人能擺脫的,不會有人能!”
葉白手指輕輕一動,那朵潔白的如同月光幻化的昙花就落到了自己手中。仔細打量一番,好像是比家裡的那一朵要好看一點?
要不然帶回去給他倆相個親?說不定以後能出現更漂亮的呢?
葉白一時想得有些入迷,完全不顧忌已經開始發抖的陳念。隻認真考慮着要是自己要真帶回去一支家裡那朵會不會生氣?要是生氣了還能不能哄?
陳念隻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這樣一個要分量有分量,要能力有能力的人現在居然在被無視!她難道不明白現在他們的生命都在自己一念之間嗎?
越想越氣,身後的昙花開始瘋狂的增長着,勢必要葉白明白現在她應該做什麼!
至于為什麼葉白能從昙花香氣中醒來他已經不想去想了,她能醒來一次自己也能讓她再陷進去第二次、第三次……她們終會想之前那些人一樣乖乖趴在自己腳邊,乞求着一場美夢!
“這個也是個腦子不好的。”葉白随手将那朵昙花丢下去,不偏不倚剛好砸在楊樂頭上。
“?什麼東西!什麼東西敢襲擊我!”
陳念嗓子中的笑聲卡住了,他緩緩放下下巴看着葉白幾人,表情猙獰,“你們早就知道?!”
葉白:“你是腦子也成果凍吃了還是怎麼了?”
視線緩緩在陳樂身上掃視一番,學着之前林傾悅的模樣不耐的發出一聲冷哼。
“什麼東西。”
陳念那張陽光的臉上瞬間滿是猙獰,熟悉的語調和那種蔑視的眼神瞬間又回到了自己最卑微的那段時間。
為了工作,自己要卑躬屈膝的讨好所有人,要給所有人都擺笑臉!可他們又憑什麼,不過是仗着有個好家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