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傾悅歎為觀止,這些人真不愧是李風窈的親兵。心中暗暗思索,一會要是真打起來了自己是稍微攔一點呢?還是悄悄踹幾腳?
真是一個難以抉擇的問題。
但好在葉白也沒有給她這個抉擇的機會,隻是冷冷的打量了一眼後就拉着人離開了。
失去供電的電梯像是一種恐怖的不确定因素,蜿蜒着往上,離得近些還能感受到外面的一絲涼氣。
“變天了。”葉白仰頭看着頭頂上小小的一片天,不帶任何色彩的白看的人心裡難受的狠。就像是放着景安那條巷子裡飄起來的紙錢,白茫茫的。
陳思同樣擡頭打量了一眼,又很快低下了頭。招手示意夏蘇南拉着點葉白,“應該是,我們之前進來的時候就感覺要下雪。現在,應該下了吧。”
“他們還好嗎?”葉白跟在她身後問。
“我還以為你不打算問了呢,都活着呢。放心吧,上去應該能見到周敬,還有……李風窈。”
“李風窈?我還以為你會直接弄死呢,周敬受傷重嗎?”
陳思腳步頓了頓,“她……這裡畢竟還有她帶出來的人。他們舍不得也沒辦法,就先扣這裡了。周敬還好,皮糙肉厚的。”
葉白聞言也是輕笑出聲,“那就挺好的,也挺好的。”
心中一直積壓着的憂慮也消散了許多,連帶着步伐也輕快了不少。在連着邁過幾節台階後,葉白搶先走了出去。
穿過研究院的後門,葉白不由得小跑幾步站在空蕩蕩的院子裡。碩大的院子零星擺在幾個搖椅,不聲不響的随風起伏。
這裡真的下雪了。地上白茫茫的一片,清晰的腳印出現在葉白身後。天上依舊在往下飄着雪,葉白隻是站了一會兒,就落了一身。
露出來的發梢上挂着雪片,原本想要将她拉上來的夏蘇南看着她這副樣子腳步猛地一頓。
“天冷,回來吧。”
葉白回頭望向他,“這還是我第一次見這麼大的雪,我還以為不會再有這麼大的雪呢。”
周遭隻剩下兩人,白茫茫的空地上布滿了腳印,天空依然在下着雪。不用很久,這裡又會是幹淨無瑕的雪地。
“冷,等後面再來看。說不定周敬這會說你呢。”夏蘇南走下台階,踩在雪地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比剛剛好看,葉白想。
比剛剛他站在人群中還要好看,夏蘇南沉穩的走在上面。溫暖而寬大的手掌将葉白泛紅的指尖給包裹住了。
他誇張的打了個寒戰,在将葉白頭上的雪花拂去後帶着人走了。
葉白其實想說,走着一段路還是會落的,到時候還要拍。但轉念一想,便随着他心思走了。
帶着浮雪的腳印上又被從新印上了不同的腳印,落下的雪将之前的籠蓋住。
那兩道腳印如此明顯。
陳思他們早就到了,厚重的帳篷一掀開就感受到悶重的熱氣。裡面的笑聲在葉白兩人進來後不僅沒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其中周敬的笑聲格外特别,按照當初景安說的話就是——和會笑的狗哭出來的一樣奇怪。
葉白也不太明白為什麼景安會說一個這樣的比喻,但這不妨礙葉白拿來用。
“你哭呢還是笑呢?”
周敬倚在靠枕上,挑眉看着臉上還沾着發絲的葉白,打趣道:“怪不得也不想着過來看我了,這回可找到人陪你玩雪了吧?”
葉白白了這人一眼,也不知道這人從哪裡看出來自己玩雪了!還沒開始呢就被帶過來了,憑空冤枉人。
“也就耽誤了一會,張嘴就是污蔑。你是在這裡閑的了。”
周敬看上其心情頗好,又湊到夏蘇南身邊小聲道:“你也看着點,她一看見雪就玩的沒時候了!多注意着點!”
他也是不理解了,雖然現在下雪是比以前少了。但葉白那回回看見雪就走不動路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天知道之前就因為葉白玩雪景安訓了自己多少次!
現在也輪到他了!也該他訓人了!
“我知道了,你這是怎麼回事?”夏蘇南點頭答應道。
周敬一聽,那股子驕傲的馬上就要插羽毛上天的模樣就又出來了。他一拍胸膛,指着自己傷到的肩膀就問:“你知道這是怎麼弄的嗎?”
夏蘇南:“不知道。”
周敬就喜歡這種捧場的,剛才那些人一個捧場的都沒有可難受死他了。
“我給你們說——你們絕對想不到!這可是驚天動地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