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要是他死了怎麼辦?”
“等下去。多久我都等了。”
“那之前害他的人呢?給他注□□神藥劑,讓他像蛆蟲一樣在地上扭動還要去懇求他們,呵呵,然後等他們都開心了再慈悲的解決他。小白,怎麼辦?”
“……”
周敬輕笑一聲,轉過頭看着葉白,“不要相信什麼一命換一命,這是他們的果。是他們該受的懲罰。别害怕,我會活着的,我還要看着景安開花呢。我會活着的。”
幹枯的手掌拉過葉白的手輕輕的拍了拍,“按你想的來,别把自己陷進去。你要是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他們确實活不久了。”
“藥劑嗎?”
“算是吧,還有一些恐吓和精神威脅。你知道的,之前我有學過這些。”周敬笑的自然了一些,這讓他看起來不再是頂着皮的棍子了。
葉白又看了眼角落裡的生物,“裡面到底有幾個人?不止兩個吧。”
“真聰明,四個。但現在看看應該已經融化到一起了,想來我也是有點天賦的。要是沒當初的事情說不定我還能混一個研究員當當。”周敬又摸出一個酒杯,優雅轉動酒杯。
夏蘇南沒忍住開口打破他這一點幻想,“要是你真當上研究員估計頭發還沒現在多呢。”
周敬不滿,斜眼看着夏蘇南的高馬尾沒好氣的說:“怎麼會,你的不是挺多的嘛?就是少白頭不太好。”
葉白原本還有點悲傷的心情被周敬這句“少白頭”給沖走了大半,“他之前也是黑的,不算少白頭。”
“那都是熬的?也挺慘,我記得我爸當時也沒有全白啊?”
眼看周敬就要懷疑夏蘇南的科研水平上面,夏蘇南也不想莫名其妙地承擔一些莫須有的罪名,涼涼開口道:“你爸有固定染頭發,前面是貼的假發。”
周敬原本有點笑意的臉頓時又垮了下來,心中暗暗決定以後還是要多給這人找點事情。
清了清嗓子,“小白你還問不問,不問就走吧。怪冷的。”
葉白斜眼看他一眼,沒好氣的回複道:“你都給弄成這個樣子了,還能問出來什麼!”
“那就走吧。”
葉白不滿地使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在收回手的時候又覺得自己下手有些重。想了又想,匮乏的語言實在組合不出什麼打動人心的話,隻是在出門的前一秒道:“别出事,我們還等着你呢。”
“知道了,放心吧。”周敬并未回頭,隻是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他的眼睛依舊在注視着那場尚未結束的悲劇,他的身體與精神也同樣投入了那場重複的劇目。
空蕩蕩的環境中隻有兩人的腳步聲回蕩在周圍,掀開厚重的簾子就被撲面而來的雪花撞到了臉上。
灰茫茫的天空中雪花重重落在地上,攪弄着這片天地都白了起來。
“回去吧。”夏蘇南扶住葉白肩膀,溫熱的手掌包裹着葉白泛紅的指節,“還有什麼事情要做嘛?”
“想去吃草餅嗎?草莓味的那種。”
“下着雪呢,等雪停再去吧。”
“那還要好長時間,去吧,這裡應該有車。”葉白執着地看着夏蘇南,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想吃那個東西。
明明她不需要吃這些,那種過于甜膩的味道和口感也不是她喜歡的。或許是下雪了吧,她心裡開始想吃那些甜膩膩的東西了。
夏蘇南沒再多問,再給葉白找一個避風的地方後出去了。
他的速度很快,據說是從一個同事那裡借來的車。車内暖氣不要錢一樣的開着,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車窗外的建築飛快的後退着,看着與以往一樣。
“真可惜啊。”
兩人看着面前緊閉的大門心裡不免有些遺憾,那個吸引眼球的招牌也被拆除了,門前落了厚厚一層雪。
“這家店的老闆呢?不開了嗎?”葉白看向邊上坐着的另一家店老闆。
“死了吧,之前聽他說要加入什麼反叛還是什麼的。走了好幾天了,估計是沒了。”老闆捧着一杯熱茶,風輕雲淡的睨了那家店一眼,“早就給他說了,非不聽。”
“是嗎,這樣啊。”
葉白麻木的轉身離開,她明白了,這裡不會再有那種甜膩膩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