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尋坐在柔軟的毛皮沙發上,面前的骨質茶幾上拜訪這一杯還在冒熱氣的乳飲料,杯子使用一種特殊的礦石做的,摸起來涼,但具有極強保溫效果。
這裡是他們區域的執法總部,現在花尋正安靜的等待自己的處理結果。
她耳朵裡插着耳機,正在抓緊學習導遊知識。學習的過程當中她突然悲傷的了解到一件事情,那就是現在大部分的事情都能通過數據導入來解決。
導遊已經沒有市場了,機械造物已經大面積擠占了服務行業,這個宇宙幾乎沒有機械造物尚未踏足的領地,想要了解什麼資訊,什麼導覽,不需要專門有一個人紮在一邊,隻需要一道數據流,ai甚至可以快速定制出遊客更加喜歡的講解風格和更感興趣的重點。
這些都是人工比拟不了的。
......但是沒關系!碳基生物還是用有ai比不上的優勢!
比如,就算是ai除非是徹底的程序,隻要産生生命和意識之後,也會有abo之分,也會有信息素。
離譜吧?很離譜。
基于實用性原則,大部分機械造物會選擇分化為b,這樣可以更少受到信息素的影響,最大程度的享受正常生活。
花尋之前還想過,能不能通過程式編寫或者一些程序上的互相制約,使本身不出現abo性狀,後來發現可能不太行,因為分化本身會對生物的各項功能進行一個大的升級,全方位的,如果不進行分化,就無法在性能上更勝一籌。
在實用性上來說,abo帶來的副作用與它帶來的正面影響相比簡直微不足道。
花尋把這個道理代入自己想了想,覺得應該是可以說得通的。
她沒有分化的概念,但她覺得可以這樣理解。
最開始有一個手機工廠生産出了初始機,但是初始機經過不斷的更新換代之後,性能和泛用性已經得到了極大的提升,漸漸地淘汰了初始機的型号,有了新的外觀以便于更好地适應環境。
初始機繼續發展,出現了功能機,接着是智能機。
觸摸屏的智能機出現之前,大家都用功能機,智能機出現之後,一些用戶反應這種機子待機時間短、容易發熱、屏幕易碎,但不可否認,越來越多的人選擇智能機,主要功能隻有接打電話收發短信的功能機隻有少部分老年人和學生在使用,已經漸漸退出市場了。
沒進化的猿猴是初始機,花尋是功能機,之後的其他物種是智能機。
唉,混在一群智能機裡功能機确實是有些格格不入的,老機型了嘛。
但是一周不充電的續航!還有能砸核桃的質量!這可是智能機望塵莫及的!
給自己打了打氣,花尋把“野馬導遊”這一項從自己的職業規劃裡删掉了。
但是陪玩說不定可以,有些獨自旅行又不喜歡孤獨的遊客會在當地找一些本地人陪自己一起玩,甚至因為這樣的人不在少數,甚至已經有了專業的平台供雙方互相選擇。
一般情況下兩人會提前見一面,看看雙方性格和信息素的相性如何,别最後沒交朋友反而結仇了,得不償失。
就這一點上,花尋覺得自己非常有競争力,畢竟她是一個功能機,她沒有信息素,不存在可能會和對方用信息素打架的危險。
于是她把自己的信息也挂了上去。
一方面是不一定會有人選擇她,另一方面,就算有人選擇,這是一個雙選的過程,為了自身的安全考慮,她必須謹慎選擇自身過于有特色的種族,比如鬼火。
那就是一大團火焰,看不清眼睛鼻子,自身的溫度随着心情的變化而變化,甚至連火焰的顔色也會因為心情變化而變化。不會因為淋雨熄滅,也不會因為投身烈火而熊熊,因為越向内溫度越高的原因,大部分情況下這個種族隻要不會燙傷别人,但是花尋能感受到來自焰心的溫度,靠近時真的像在靠近一團火,有時候還會燎焦她的頭發。
阿卡姆有一個同事就是鬼火,平時喜歡帶點吃的在她自己的焰心來進行一些燒烤,因為曾經燎焦了花尋的一小段頭發,愧疚得請花尋吃了很多東西(“隻要多吃點東西你的毛發很快就會長出來了,在你的毛發恢複如初之前我會負起責任來的!”)。
焰心裡烤的棉花糖膨脹起來,表面輕微的焦糖感,内部熱熱軟軟,雖然吃起來和普通的烤棉花糖沒什麼區别,但是還挺好吃的。
哦對還有重要的一點,人家的種族不叫“鬼火”這名字,但是花尋覺得很好記,就在心裡這樣叫了。
想了許多,花尋拉掉了自己的耳機伸個懶腰。
這裡并不是違法人員留置區域,而是一間舒适的休息室,之前還有一個獺獺獸人給她端來了一杯飲料。本來還給她拿了點小吃,看起來像是魚骨頭,但她咬了一下,沒咬動。
獺獺獸人臉上又出現了那種熟悉的“殘疾b連小魚骨都咬不動!”“讓她做這種事我真該死啊!”的表情,混合着震驚憐憫和愧疚,她飛快地把小魚骨頭撤掉了,出去了一會兒,過了一會兒,她就端了一杯熱飲料回來。
幾乎沒有分化迹象的殘疾b,老舊功能機,花尋也是後知後覺的發現可能在這個abo的世界裡,自己這種情況可能屬于殘疾程度還挺高的那種。
......嗐,和這群人外的身體一比,那可不是殘疾程度挺高的嗎。
現在十點半了,距離她被污蔑有不正當身體交易行為,并與執法人員一起來到該地區執法總部已經過去了快一個小時。
最開始的時候因為她身上的信息素殘留引起了一些誤會,因為abo這裡進行非法身體交易是嚴重擾亂秩序行為,信息素溢出可能會引起一些連鎖反應,比如大面積的易感期和發×期。
想想吧,超大型人外impart,甚至這種情況一旦發生,那就隻能區域封鎖,避免增加更多的受害者,然後等這群人結束——在結束之前都沒法收拾局面。
太恐怖了!
所以花尋很理解工作人員對于她現在面臨的這個狀況的慎重,并且積極配合調查。她提交她的自辯:殘疾b的證明。
因為今天機械造物整體出去保養身體清除bug了,所以負責給她登記的是一個鼹鼠。
鼹鼠,發出冷笑:“這種手段我可看得太多了!女士,你休想騙我,你......等等(嗅嗅)(嗅嗅)......請您在這裡稍等片刻——坐在我的椅子上吧,我新買的坐墊很舒服的......總之我去去就來。”
粗粗的爪子擦了擦腦門,大鼹鼠拿着那本證件跑進他們的辦公區了。
在門關上之前,花尋隐約聽見大鼹鼠有點緊張和崩潰的聲音:“天哪!重大失誤!”
過了一小會兒,可能是證件核查沒有問題,她被迅速請進了休息室,并得到了一些投喂。一個百變怪抱歉地通知她,因為一些原因,他們可能得花點時間給花尋銷案底。
“這是重大失誤。”百變怪說:“在您之前這種情況我們确實沒見過,但是您放心,我們絕不會因此推卸責任——您想要什麼賠償我們都會同意的。”
過了幾秒,他又補充詢問:“您之前有沒有給弗雷德裡希看過這個證明啊?”
花尋,點頭:“有的。但是他堅持要帶我回來接受調查,我覺得配合工作也沒什麼問題,就跟着一起回來了。”
她又想起來一件事:“還有一件事。弗雷德裡希摧毀了我打工的地方的屋頂,之後老闆本人會親自來與你們交涉,我的話,希望能夠就我的精神損傷問題獲得一些合理賠償。”
百變怪:“這個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