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變态自說自話地把一些我根本不需要的名号套到我的身上,所作所為不過也是單純的自我感動而已。搞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本質上就是虛假的,對我來說毫無意義、毫無價值。”
實取由希甚至想象不出來對方會産生這種念頭的理由,憤怒到極點,“以及,你為什麼要怎麼做?還有誰參與進來嗎?是被我拒絕後所以想報複我嗎?”
“不不不,這一切都是我耗盡心力想出來的,至于為什麼這麼做當然是因為我喜歡你啊。”脫口而出,上河元紀坦白自己的真實想法,“我知道的,上次實取君你會拒絕多半也是擔憂無法接受這份誠摯的愛。如今不一樣了,現在我已經證實了自己完全有能力細水長流地浸潤你的生活,想必實取君你感受到了其中的樂趣,肯定也對我改觀了吧——”
令人作嘔的自戀表達被一拳頭打斷。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感謝沙包安藝禮介前輩),這回實取由希好好地瞄準了對方的面孔砸了上去。
那張厚臉皮傳遞過來的反作用力令手指關節也隐隐作痛,即便如此,他心頭的怒火依舊沒能得到緩和。
急促地喘着氣,俯視一眼摔倒在地的上河元紀,實取由希腦海中閃過無數惡毒的想法。幾個深呼吸後,比起抓住破綻将其打個半死的沖動,他選擇了另一條以牙還牙的報複手段。
主要是因為實取由希深知自己的能力有限,既沒有接受過力量訓練,也不是天生的空○承太郎。哪怕把手也打腫,撇去給對方造成的傷害程度夠不夠彌補自己的心理創傷,就上河元紀這幅表現會不會直接把他打爽了甚至都不好說。
拿出自己的手機,翻出了被埋藏在最深處的一段音頻,也是最具有破壞力的殺手锏。恨不得直接将其摁到對方腦子裡面,實取由希冷聲說道,“正好讓你也聽聽看吧,自己在上個學年的那段表白發言究竟有多令人反胃!”
連慘叫都來不及,瞬間,仿佛是從地獄深處的惡鬼才會發出來的聲音鑽進了上河元紀的耳朵。
白眼一翻,他直接暈了過去。
“活該。”冷哼一聲,及時關掉錄有上河元紀本人念情詩的音頻,再多放一段時間就連制作出這段恐怖聲音的實取由希也會撐不住。
報複的動作卻沒有因此停止,一把解開對方的校服外套,他準備将徹底失去意識的上河元紀脫個精光。
實取由希才剛把紐扣解到一半,莫名橫進來的一隻手接替過了他艱難的動作。
側過頭,隻見一位身材高大的、戴着獨角獸頭套穿着帝黑制服的學生站在一旁。
“……大和?”
“我是,無意間路過此處的高山君。”
有着彩色鬃毛的“獨角獸”如是說。
“需要幫忙麼,看起來很眼熟的初雪君。”
“……除了平角褲,全都脫光。”
實取由希毫不客氣地指揮。
當天,以放學鈴為分界點,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在帝黑學院的各個角落中響起。
“啊啊啊啊我的狗眼!”
“這是什麼惡作劇嗎!?”
“快送醫務室,哦不對,快叫救護車來!”
“唔嘔嘔嘔嘔——”
但凡是閑來無事随手打開“帝黑之花”排名網頁的學生,紛紛在眼瞎之前關機保命。他們所發現的異常,經由好奇心的發酵很快在校内傳播起來。很快的,不過才幾天,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
“我已經讓崎村把排名網站上所有候選人的名字置空,頭像也全換成上河元紀的照片。”還是擋住頭的半果隻穿平角褲版本,實取由希忍不住又在心底多罵了幾句。
“這樣一來,想必大家都不會再有興趣打開這個網頁了。”
最後隻要再過幾天,等大家都淡忘掉這一切後再以學校問責為理由直接關掉網站,一切便都結束了。
别說打開網站,大家現在可是連提都不敢提起這個名字,幾乎快變成校園的第八怪談了。
想到從平良吳二那處得到的消息,大和猛無奈地笑了笑。
題外話,作為偷跑宣傳冊照片的懲罰,平良吳二與安藝禮介承包下了一周以内美式足球部中所有活動場所的清掃工作。
“哦,還有。”喉嚨不自覺地發癢,實取由希清了清嗓子,“這次也給你添過不少麻煩,總之多謝你了,大和。”
“什麼?”大和猛似乎無所察覺的表情,嘴角微微翹起。
“反正各種各樣的事情,你不知道就算了。”
甩個眼刀,實取由希加快腳步不想再理會對方。
真希望可以跑出來一隻獨角獸将這個人踢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