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像蔣從勳這樣的,惹你不爽了,你不都直接報複回去嗎。”
“值得自己一個人在這生這麼大悶氣。”
對他們來說,生活中讓人生氣又擺不平的事兒太少了,難得見李薄青這個狀态。
李薄青鄙夷:“他跟蔣從勳那種人又不一樣。”
他不想說跟解潭的那些口角,現在想來自己那會兒跟小孩子吵架一樣,回想都覺得幼稚。
也不知道解潭是發哪門子的病。
約局的小包跑來找他們:“您二位待這角落是什麼意思,來玩兒,别喝悶酒了。”
江長澗觑着李薄青的臉色想要拒絕,李薄青卻猛地起身,走了過去。
那背影看着不像是要去玩樂,看着像是要去炸了這兒一樣。
小包與江長澗面面相觑,江長澗聳了聳肩。
......
果然酒精就是消磨煩惱最好的利器。
李薄青喝嗨了之後,連怎麼回酒店的都忘了。
再有記憶時,就感覺自己正靠在某人身上,被扶着半靠在床上。
隔了會兒,身邊淅淅索索的聲音暫停,他感覺身旁的床墊凹陷,一道熱源靠近自己:“張嘴。”
聲音似乎有些耳熟又有點陌生。
接着,帶着涼意的水滑進他的喉嚨。
喝了好幾口水,那道跟水一樣冰涼又好聽的聲音再次響起:“還要嗎?”
李薄青點了點頭,沁涼的水讓他清醒了點。随着這人的靠近,鼻尖聞到了一縷熟悉的香味,他緩緩睜眼,模糊的視線裡,一道身影坐在他床邊,正幫他倒水。
從他的視角能看到對方的側臉,線條利落的下颚線和紅潤的薄唇。直到這人轉過頭,李薄青才認出來這是解潭。
“你怎麼在這?”李薄青疑惑地努力眨了眨眼,想讓視線清晰一點。
解潭卻沒有什麼也沒說,見他醒了,也沒将水杯給他。
而是左手托着他的下巴,右手給他喂水。冰冷的觸感略帶強硬地壓在他唇上,李薄青就着他的手緩緩又喝完了一杯水。
解潭收回手時,左手拇指還十分自然的在他唇瓣上擦過,将剛剛溢出的水珠抹去。
“還要嗎?”
李薄青乖乖搖了搖頭。
“誰讓你來的。”見解潭一直不回答,他擡手推了推。
解潭将水杯放到桌上,目光落在他的手上,而後順着手看向他:“你叫我來的。”
“?”
李薄青眨了眨眼,隐隐作痛的腦袋想了好一會兒,才捕捉到一點兒模糊的,自己給他打電話的場景。
“我叫你來你就來?”
“假如我耍你的呢,”李薄青,“你也這麼好哄騙?”
“如果你騙我,你會付出代價。”
李薄青:“什麼代價?”
解潭看着他醉醺醺的樣子,忽然撐過手臂按在床上,壓低了身體逼近他。
那股好聞的香味再次将他環繞,李薄青看着解潭近在咫尺的臉,由模糊到清晰,再從清晰到極近的模糊。隻有那雙眼睛,褪去了一貫的冰冷,露出壓抑着晦暗瘋狂的底色。燃燒着灼熱而不可知的欲望,深深烙印在他的視網膜内。
記憶的最後,解潭似乎在他耳邊說了什麼,但他沒有聽清就再次失去了意識。
等李薄青再次醒過來時,叫醒他的是耳邊響個不停的手機鈴聲。
他閉着眼在床頭摸索了會兒,艱難的接通。
那邊立時傳來何暢焦急地聲音:“你現在哪兒?!”
李薄青:“酒店。”
他一出聲,何暢就被他嘶啞的聲音吓了一跳。
“沒事兒吧。”
李薄青剛想說沒事,就是有點宿醉。
那邊何暢繼續說:“剛剛解潭幫你跟賈導請假,說你不舒服。你怎麼了,生病了嗎?要不要去看醫生?”
李薄青聽着聽着覺得不太對勁,解潭?
他翻了個身,頭痛也随之蘇醒。看來昨晚确實喝得有點多。
昨晚......他最後怎麼回來的來着?
記不得了。
那邊何暢還在說話,李薄青打斷:“沒事,休息一天就好了。”
何暢這才松了口氣,又叮囑了會兒,才問:“解潭是怎麼知道你不舒服的?還有,你去哪兒了,徐小安說你一晚上沒回酒店。”
“?”他沒回酒店?
那他現在睡哪兒的。
李薄青這才清醒過來,睜開眼。
是熟悉的酒店裝潢,跟他的房間擺設一模一樣。
不同的隻是他攤在沙發上的東西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搭在上面的一件衣服,十分眼熟。
......似乎昨天在解潭身上見過。
他猛地坐了起來,環視了圈四周,越看越驚訝。
這是解潭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