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這幾個。”餘晏一臉魇足地将十餘個擺件放進黑色塑料袋裡,“算算價。”
夏沣之瞠目結舌,眼看着人比剛剛撿漏還要積極挑這些廢物,欲言又止:“這都是上周的。”
“很有趣不是嗎?”餘晏接過塑料袋,“我喜歡你們年輕富有活力的創意。”
夏沣之面色扭曲……說得這麼老氣,你看起來可比我們還小。
·
“我說方局,您快做個人吧,淩晨五點把我叫出來幹活。”席澍趁紅綠燈把旁邊的冰美式拿起來喝了一大口,眼底的血絲都要滿上眼珠。
飲料位有整整兩杯咖啡。
“這夥人起碼盜了兩個王陵,文物局很重視,恨不得派人天天去合城分局坐着,盯着他們查出點線索來。”方局明顯也還沒睡醒,聲音都帶着黏糊。
席澍:“你都說了這是合城分局的案子,憑啥使喚到我常安分局刑偵隊長頭上,這簡直沒人性,你知道嗎為了東檔街的殺人案我已經整整一周沒合眼超過仨小時了,好不容易證據收拾全遞交檢察院,想睡個好覺,做個人吧。”
方客州粗聲粗氣道:“少給我埋怨啊,誰讓線人突然發消息說有嫌疑人蹤迹在我們常安轄區内,你好好配合兄弟單位,别給我整幺蛾子。”
席澍暴躁問:“配合完能不能給我整點三天假。”
方客州敏銳問道:“你不對勁,席澍,你要是剛睡醒絕對沒有這麼精神,說!是不是剛從外面鬼混回來,紀委已經重點審查我們單位好幾次了,你要是幹不了刑偵,就回去當你的花花公子哥去。”
“滴——”席澍一下就按熄電話。
——朱雀街。
轟鳴聲徹響空曠的大地,低吼的發動機聲在彰顯它昂貴的價值,招搖地大聲宣告我!很!貴!三個字。
阿斯頓馬丁身華麗麗就這麼降臨一水的警車後頭。
實習警聽到聲音側身打量一眼,不禁咂舌,這跑車地盤矮得要親吻地面,也不知道哪個敗家少爺,把賽車場上的嬌貴玩意兒這麼糟蹋。
“砰——”。
利落關上車門後出來一名身着聖羅蘭黑色長款風衣的男子,手上明晃晃的理查德米勒黑武士,大晚上的還要帶副墨鏡。
他懶散地靠在車上,手裡夾着根煙随意揮手示意,英俊的臉看起來就像深夜找事的二世祖。
實習警不認得他:“這邊正在執行公務,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席澍以摧枯拉朽之勢将墨鏡摘下,差點丢到他臉上。
“同志,你這話說得,淩晨五點把我叫過來指揮行動,我成閑雜人等了。”
不遠處的常安刑偵看到老大,匆忙趕過來:“小同志,這是我們常安分局刑偵大隊長席澍,過來配合你們合城分局行動的。”
實習警顯然下巴都驚掉了,最後的一絲意志讓他沒忘記像上級問好,顫抖着手:“席隊好。”
心想:這常安分局是不是搞腐敗,我要不要去舉報啊,但是他這連車帶人都快半億,這也太嚣張了吧。
刑警小金一看這實習警浮想聯翩的臉色,連忙解釋:“我家席隊家庭比較富裕啊,家裡開全國連鎖商場的,這裝備是家裡的。”
“沒多想,沒多想。”實習警連忙擺手,——這種有錢人也要卷編制工作?
“嗤。”席澍氣定神閑地擺手,“别說那些虛頭巴腦的話,把你們隊長喊來。”
說罷幾人就一句通暢無阻地徑直走去警車中央的指揮車。
席澍将襯衫扣子解開幾顆,誠然有些風流不羁的風流公子模樣。
轉頭跟他小金道:“現在情況怎麼樣,古玩城裡面有便衣嗎,各個出入口都派兩個人把住,還有巷子路口派人盯着。”
“這還用你說,當然派人把好了,最近風聲緊,這夥人怕貨留在手上着急出手呢,線人說打算今晚在古玩城跟買家接觸。”蔡哲大隊長沙啞嗓門嚷得大聲,像是在宣誓主權。
席澍客氣一笑,歎謂:“還是蔡隊手段老練,我過來就是打個輔助的,要麼我去指揮車上補個覺?”
蔡哲有些憤怒:“你看你穿得哪有警察的樣子,補覺?你也說得出口。”
席澍無辜道:“我本來周末好不容易有兩天假,在家裡休息得好好的,您一通要常安分局配合的消息把我大好的周末幹沒了,臨時臨頭隻能這身行頭出門了。”
“你!”蔡哲被噎了半晌道:“指揮我能行,請你過來是有更大的作用,我們想讓你進去假扮…有錢少爺進去古玩城接觸接觸,套套他們手裡有多少貨。”
席澍:“啧!我還需要假扮嗎?”
蔡哲語重心長地拍他肩頭:“所以老弟啊,非你莫屬,組織信任你,這功勞我們算你一分。”
“真不差你那仨瓜倆棗。”席澍把他隻雙手給頂下去,“我常安區盜墓案接的少,隻能說盡力幫忙。”
不等人招呼就如同花孔雀一樣,理了下上下光鮮靓眼的行頭,就推門而入了。
“他不去拍霸總電視劇可惜了。”蔡哲感歎地搖頭,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