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微瀾哼哼唧唧地醒來,看到沈宜團竟然敢大逆不道地碰他,當即崆峒病大發作,不困了!
李微瀾長腿一腳踹向床闆,發出好大一聲響。
“色狼!大早上的幹嘛呢。”李微瀾大聲指責沈宜團。
沈宜團連忙道歉,又哄了好久,在路上給李微瀾買了一隻可愛多冰淇淋,李微瀾才停止哼唧。
其實他讨厭吃冰淇淋,弄得滿手黏糊糊的。
但是被人買禮物哄着的感覺很好,李微瀾想了想,還是決定原諒沈宜團大早上非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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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一起進了練習室,練習室裡人已經齊了,包括老師,一看到李微瀾手上那支巧克力味的冰淇淋,臉立刻就黑了。
一個即将要出道的愛豆,怎麼可以大白天,堂而皇之地,笑嘻嘻地拎着一個冰淇淋走到他面前呢?
不知道這東西很胖人嗎?不知道吃多了糖分會對臉很不好嗎?不知道冰淇淋意味着堕落,自暴自棄,放棄人生嗎!
老師無比憤怒,冷冷地對李微瀾說:
“三秒鐘之内,扔掉你的冰淇淋。”
李微瀾挑了挑眉毛,當着老師的面,把整個冰淇淋往嘴巴裡塞,三秒鐘之後,拔出一根小棍,往後一抛,冰淇淋棍子完美地扔進了後方的垃圾桶,發出輕輕的聲響。
“……”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包括老師。
他早就聽說過李微瀾是個不好惹的神經病練習生,這回是頭一次見!
從來沒有練習生敢這樣對老師。
老師當即爆發:“李微瀾!你做什麼!”
李微瀾很無辜地看着老師,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眨巴着:“你又沒讓我扔哪裡去。那我扔進肚子裡,老師,你怎麼生氣了。”
老師:“……”
老師被他氣得咬牙切齒,深呼吸,忍了又忍,決定不跟他計較。
自有别的老師對他進行飲食管理。到時候他就死定了。
老師皮笑肉不笑地說:“我沒生氣,過來,上課了。”
這一句話之後,所有人的噩夢開始了。
因為Apollo出道的時間比較緊,系統訓練的時間特别緊急,隻能每天往日程裡拼命塞計劃。
第二天起,早上六點鐘每個人就要去器械中心集中。
遲到是吧,做一百個俯卧撐,做不完不許走。
正常的話,訓練計劃是熱身之後,先上跑步機跑45分鐘鍛煉氣息。沈宜團作為主唱,還要一邊跑一邊唱新歌高音部分,如果走錯一個音就要加五分鐘,剛開始訓練的時候,沈宜團直接去衛生間吐了。
但是教練可不管。
從跑步機下來,立刻就要進行負重訓練,鍛煉肌肉線條,身體線條被塑造出來的話,鏡頭拍起來會更加好看,這是舞台魅力必不可少的一環。
舉啞鈴的時候是不可能偷懶的,泰和好像下了血本,請了四個教練,一對一地在旁邊盯着,一會警告一會鼓勵,冰火兩重天,反正滿腦子都是不能停下來,還差一點點就夠數了,再堅持一下下,鏡頭很殘忍的,堅持多一分鐘,上鏡就會好看多十倍!
就這麼一直被折磨着,下來之後,人已經差點快沒了。
尤其李微瀾,他最讨厭流汗和累了,被惡心的肌肉男在旁邊盯着做訓練,他又想掉眼淚了,但是哭的話會粘着汗水,臉上就更髒了,于是他咬牙,死死地忍住,等教練喊停了那一瞬間,立刻下來。
李微瀾去洗手室洗了個臉,走到沈宜團面前,然後就開始哭,梨花帶雨地,一張嘴連續不帶停地跟沈宜團哭訴自己快要死了,堅持不下去了。
主舞渝渡在旁邊喘氣,冷冰冰的木着一張臉,似乎在嫌棄李微瀾好吵。
同時他不明白為什麼沈宜團要理他,一眼看出來就是在裝哭啊,真正累得要死的應該是像沈宜團那樣,跪在地上,雙臂都在發抖,每講一個字都很艱難。
“不…要…哭,沒事,習慣就行了,不…要…哭。”沈宜團艱難地舉起手臂,想拍拍李微瀾的手背安慰他。
渝渡抽了一張紙巾,遞到兩個人的面前。
李微瀾才不理他,直接無視,繼續對着沈宜團抱怨,掉眼淚,看起來真的很可憐。
渝渡本來也不是給李微瀾擦眼淚的。
裝什麼呢,這裡血條最厚的就是他,還有力氣演。
渝渡把紙巾塞到沈宜團的手心裡,冷冷淡淡地:“你看起來快要死了。”
沈宜團确實累得連吞咽都很困難,他勉強笑一笑,對渝渡說:“謝謝……”
李微瀾立刻就不爽了,直接把那張薄薄的紙巾拽過來,給自己擦眼淚,又把紙巾垃圾團成團,扔回去給渝渡。
李微瀾被淚水洗過的琥珀色眼睛,一改方才哭得稀裡嘩啦的樣子。
他瞳孔的顔色逐漸染深,幽幽地盯住渝渡。
半晌後,李微瀾歪着頭,扯起嘴角:
“你他媽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