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桦年雖然有些少爺脾氣,但審美在線,和拍戲相關的事情上向來是一絲不苟的,何導經常邀請他探讨這部劇的各種細節。
如果是過去,宿桦年必然會欣然前往,但現在他頭昏腦脹的,心底還牽挂着自己還沒編輯完的小作文,對取景提不起半點興趣。
他敲着鍵盤,悶聲悶氣的說:“不去了,我相信何導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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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琮鄞和宋淮意往下遊走了一段距離,開始搭建帳篷,這邊視野開闊,臨近水源,是露營的不二選擇。
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瀑布激蕩的聲音有些喧嚣,但也無關緊要,出門在外,哪能事事如意呢。
見兩個人類忙忙碌碌,貓貓也跟着在周圍上蹿下跳,好幾次蠢蠢欲動,想要撲上鼓鼓囊囊的帳篷,都被葉琮鄞眼疾手快地驅逐開去。
“汪嗚——汪!”
雖然聽不懂貓貓在狗叫什麼,但總感覺很委屈的樣子。
“二位好啊!”
王導遠遠就看見了兩人,堆起滿臉的笑容小跑過來,“兩位是來這裡露營?是這樣的……”
“不用說了。”淺淡的笑意在看出來人身份的瞬間散了個幹淨,不等葉琮鄞開口,宋淮意先冷了臉,打斷了王導假模假式的“寒暄”。
“管你們是做什麼,我們是不會走的。”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輕蔑地笑笑,“或者你們可以仗着人多勢衆把我們趕走?”
他們一個劇組取景,來的人自然不會少。
看着宋淮意近乎于咄咄逼人的模樣,葉琮鄞不合時宜地品出了幾分可愛。
像是在家打滾賣萌的小貓,出門遇見了壞人,也不管體型、力量的懸殊,龇着牙就兇上了前。
掰扯了好一會兒,王導也算是知道場記把人得罪透了,說什麼也沒用了,隻好帶着助理讪讪而歸。
人一走,空氣驟然安靜下來,隻剩遠處瀑布激蕩的聲響。
宋淮意沒忍住,頻頻用餘光偷瞄葉琮鄞的神色。
一想到在他無法靠近的過往中,葉琮鄞就是在這樣多的無端惡意中生活,他的心裡就憋了股氣,導緻他剛剛說話不是一般的不客氣,不知道……葉琮鄞會不會覺得他得理不饒人?
葉琮鄞:“我臉上有花?”
沒頭沒尾的問題,宋淮意“啊”了一聲,認真看了片刻,搖頭:“沒有啊。”
“那盯着我看什麼?”
宋淮意:“……”
葉琮鄞饒有興緻地看着白皙的面頰又一次染上淡淡的粉色,像是青澀的桃子,在短時間内變得鮮豔欲滴。
宋淮意找不到好的說辭,惱羞之下幹脆破罐子破摔:“你會不會覺得我剛剛的态度不太好?”
“嗯?”
葉琮鄞用眼神威脅了一番蠢蠢欲動的薩摩耶,“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我還沒謝謝你呢。”
宋淮意并沒有聽見男人那些不禮貌的言語,卻還是在交涉的時候,搶先一步擋在了他的面前。
這種被維護的感覺,對葉琮鄞來說,頗為新奇。
“不過下次遇到這種事,還是讓我自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