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是沒有實質性證據,有苦也不能言,隻能吃下這個啞巴虧。
因此他母親現如今見了柳貴一家,就想起她那丢失了的銀首飾,對他們也就沒什麼好臉色。
說的有些遠了,柳利民回過神來。
李文說他家客氣實屬是折煞他們了。隻不過是借宿幾晚,對方就送過來那麼些禮品,也就是農村的條件不允許,否則别說是給他做頓清粥小菜,就是做一桌七菜一湯他家也是願意的。
想到這,他将手中的籃子遞到柳虞面前。
籃子裡散發着一股魚腥味,柳虞接過,将袋子打開,原來是一條肥碩的鲫魚。
說是肥碩,但處理掉内髒,其實看着也不過是兩三斤重的樣子。
柳虞道:“你會釣魚?”
“不會,這是前幾天下雨,我在池塘裡碰巧撈到的。當時沒有吃,就在家裡水缸裡養着了。我爸早上說你家客人多,不如直接送給你吃好了。”柳利民解釋道。
什麼沒有吃,不過是覺得不是過年過節的,舍不得沾葷腥罷了,柳虞穿過來也有一年了,深知這邊人的習性。
野生鲫魚市場上很少能見到,這玩意兒刺多,一般人家不會做就會有土腥味,費力撈到的魚最後往往又賣不上什麼價錢。然而他們不知道,這種不到三斤的鲫魚,肉質最是鮮嫩。可惜沒有豆腐,不然炖個豆腐鲫魚湯,能鮮掉舌頭。
說起來,柳虞也有好久沒吃過了,便也沒有推拒,十分沒骨氣地當即道謝收下了。
做不了鲫魚豆腐湯,用來做糖醋鲫魚也行。左右都是他愛吃的。
“對了,不如你回去将你妹妹也叫過來,我再讓人叫上柳文钰他們兄弟倆,不喊其他大人,就我們幾個中午一起吃頓飯吧!”柳虞突發奇想道,他過幾天就要離開了,不如幹脆趁今天這頓飯,好好做個告别。
看着柳虞期待的眼神,柳利民遲疑了片刻,而後點頭同意了他的提議。
一不做二不休,趁着離做飯還有一會,柳虞又去了村長家。
這個許承德,也不知是怎麼了,到現在也沒起床,人家李文比他住的還要遠點,都已經吃過早飯過來了,這家夥還沒個動靜。
柳虞俨然忽略掉了自家床上還躺着一個同樣睡到現在也沒有動靜的。
村長家的大門緊緊掩閉,院子裡今天也是格外安靜,柳虞順着門縫往裡看,隻見到柳文生一人在院落裡蹲着津津有味地玩自己的小玩具車。
他下意識将聲音放低,小聲示意着小孩給他開門。
柳文生見他來了,風一樣跑過來,圍着他就是說不盡的吐槽。
“哥,我不想和綠毛龜玩了,你快把他接走吧!”柳文生看了他的卧室窗戶一眼,忍不住抱怨道。
“這是怎麼了?他欺負你了?”柳虞納悶了,柳文生在村裡可是出了名的吃得開,隻要品德沒問題,和誰都能玩到一塊去。許承德好歹也是個大人了,怎麼說也不可能和一個小孩子過意不去,他倆鬧矛盾,柳虞比誰都驚奇。
“倒也沒欺負我,但他真的好煩人哦!我哥一遇上他,話密得和個蒼蠅似的,他倆盡說些我聽不懂的,大半夜我兩隻耳朵嗡嗡嗡嗡根本睡不好覺!”柳文生越說越覺得自己委屈極了,拽着柳虞的隔壁繼續控訴道:“哥,你快把他帶走吧!他真的好煩人哦!”
信息量太大,柳虞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柳文生說什麼?他哥和許承德徹夜聊天不睡覺?如果是許承德他能理解,這種不着調的人做什麼事他都不意外,可柳文钰他着實是理解不了。柳文钰可不是話多的人,平時也就和他能多說幾句,換成别人,他絕對是理都不願意理的。
這樣一個安靜内斂的人能和許承德這種傻逼跟蒼蠅似的聊一整宿,柳虞擡頭瞅了瞅太陽,别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
“哥?哥!你有聽我說話嗎?”柳文生擡起胳膊在他眼前晃了晃。
“啊!我聽着呢!”柳虞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恰巧,這時柳文钰頂着一雙濃厚的黑眼圈從屋裡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