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可是酸菜面,正兒八經有酸菜的,比你們這看不到牛肉的牛肉面要實在的多。”說罷又狠狠吸溜一口,面條酸酸辣辣的,很是開胃。
“酸菜有什麼好,食堂小料區就有,你天天吃還沒?”又有人圍上來加入對話:“看我這個,雞湯面!可鮮可鮮了!”
“雞湯面除了鮮還能有啥味道?要我說還是牛肉面好吃。”人群中立即有人反駁,他從面裡仔細搜尋,夾出來一小塊小半個指甲蓋那麼的的褐色物大聲道:“誰說沒有牛肉,這不就是麼!”
衆人瞅了半晌才在他筷尖看到了小到幾乎微不可查的牛肉粒,頓時哈哈大笑。但沒有一個人對此感到不滿,畢竟大家都清楚知道,在J市能花這個價格買到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條已經很劃算了,大塊牛肉那是想也不敢想的。
周域今天來公司比平常要遲上一些。
天氣太熱,柳虞睡覺貪涼不蓋被子,結果早上醒來又是發熱又是鼻塞。周域不放心,打電話請了醫生上門,直到盯着他吃了藥安穩睡過去,才匆匆趕到公司。
他嗅覺靈敏,剛進大門就隐隐聞到一股熟悉的面香味,随即了然。
柳虞這一覺睡的昏昏沉沉,醒來時竟是分不清東南西北,躺在床上直流熱淚。
“阿嚏!”一道清鼻涕随着噴嚏聲迅速流出鼻子,大有要往嘴裡流的架勢。
他連忙抿住嘴,半起身找到紙巾将鼻孔堵住。
扣扣——
“小少爺,是醒了吧?到吃藥時間了,起來先把藥喝上吧。”
管家輕扣房門,站在門口詢問道。
“好,我馬上出來。”柳虞回答道。
他下樓時已經是下午一點了,廚房按照他的口味喜好做了幾道清淡的菜,可他嘴巴發幹發苦,一點食欲也沒有。
還是管家在一旁規勸,最後才勉強吃下一點東西。
吃完飯後依舊還是精神不振,醫生又來了一次,這次測體溫已經恢複正常,但重感冒不是幾天就能好的,柳虞又害怕打針吊水,隻能靠吃藥。
他躺在沙發上看了會書又昏睡過去,迷迷糊糊就聽到了外面的汽車喇叭聲。
隔了不久後,一隻大手輕輕撫上他的額頭。
耳邊響起細碎的對話聲。
“一直睡到現在?”
“是啊!”
“對,就隻吃了一點點。”
柳虞努力将眼睛眯開一條縫,逆着光看到周域正蹲在沙發旁神色擔憂。
“哥。”他喊道,因為鼻子不通,聲音軟軟綿綿的還帶着一絲沙啞。
周域輕聲輕語道:“還很難受?”
“嗯”柳虞小幅度點點頭:“有一點點。”主要還是醫生不讓吹空調,他現在這個人黏黏糊糊的很難受。
周域看他這樣,眉頭微蹙,心裡泛着疼,将他額頭上被汗粘住的發絲撚開,“乖乖把藥吃了,明天早上就能好。”
周域身體素質好,從小就很少生病,即使感冒也是喝點熱水立馬就見好。
柳虞雖然腦子不太清醒,但也知道這是在忽悠他,前世他也經常重感冒,一個五六天是沒法徹底好的,但以前他爹不疼娘不愛,有病也是買點藥咬咬牙硬撐,現在有人疼了,反而矯情了。
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柳虞這場重感冒來的突然,去得卻很慢。但畢竟不是什麼大病,周域喊多少次醫生也不頂用。
四天後,柳虞終于不再流鼻涕,身體恢複正常後,食欲也開始上漲,終于肯吃飯了,飯桌上一口氣喝了兩大碗排骨湯。
然而這場在柳虞看來平平無奇的重感冒卻把周域吓得夠嗆。
“哥,你不回你自己卧室睡嗎?”
“不回。”周域淡淡道,動作熟練的将兩人的被子鋪好,“睡覺。”
柳虞眼睜睜看着他躺上床,連忙道:“哥,可是我感冒都好了呀!”
周域解釋:“你睡覺貪涼,總是踢被子。”
得!這是連睡覺都要盯着他了!
柳虞自知理虧,他睡覺踢被子這個毛病根本改不了,于是隻能認命由着周域和自己一起睡。
隻是苦了柳虞,每晚透過月光掃過對方鼻梁硬挺,輪廓硬朗分明的臉,越細看越心動,抱着枕頭欲哭無淚。
所以他的性取向坦白了個寂寞嗎?周域為何一點也不避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