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芳嬸子這次也過來了,正在數着這次帶過來的行李,年紀大的人就是要心細些,連數了兩遍包裹全都對數後才放下心來,拎着東西招呼柳虞。
“桂芳嬸子!文生和叔這次過來了嗎?”說着柳虞才想起往車裡張望。
“這孩子!别望了,他倆沒來,非說村裡離不開他這個村長,他不願來,文生也被我留家裡了。”
“這樣啊……”柳虞有點遺憾,許久未見,他還有點想那個皮猴子,也不知道現在長啥樣,又多高了。
許承德很會來事地将包裹接過,帶着兩人往停在站外的轎車上去。
這車是許承德的,因為要接人,所以今天沒帶司機,就他倆過來接的。
這車是許承德今年年初剛換的,M國的新款限量版車,托人海運過來的。
如果說周域的車主打低調舒适,以實用性為主。那麼許承德這輛就是高調花哨,以觀賞性為主。
開在路上的時候,中途頂棚被打開,柳虞的發型猝不及防被吹得淩亂不堪,還要供路上驚奇的圍觀群衆指點,他連打許承德的心都有了。
雖然唬不住柳虞,但卻将柳文钰母子二人給徹底唬住了。
初次坐轎車,高速飛馳在寬敞的道路上,面對這空前繁華的景象,母子二人一整個目不暇接。
“這車真好,這麼小一個,比大火車跑的還快,坐着也舒服。”桂芳嬸子東看看西瞧瞧,珍惜的摸着屁股下的真皮座椅感歎道。
柳文钰被他媽的表現羞的窘迫臉紅,他這個年紀的人自尊心很強,即使初到大城市,内心興奮不已,也不願表露出來。
“嬸子、文钰哥,馬上快到飯點了,我們直接去飛雲居把晚飯解決了。吃過飯再送你們去住宿的地方。”
“好嘞!都聽你的。”桂芳嬸子幹脆答道,人生地不熟的,還好有個柳虞能帶着他們,不然他們母子兩人下了車還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大約二十分鐘後,車子駛入市中心,停在了飛雲居門口。
柳虞貼心的将後車門打開,将人扶下來。
“真氣派!”桂芳嬸子站在飛雲居門前仰着頭喃喃道,忽然又拽着他的手不安,“要不在路邊随便吃點得了,這飯店看着就貴得慌,做的還不一定好吃。”
“噗嗤!”許承德沒忍住笑出聲,“他沒跟你們說?這飛雲居可是他的産業,老闆帶人來吃飯還要花錢?敞開了吃别替他省錢,他每天賺的可不少。”
柳虞白了他一眼,轉頭輕聲解釋道:“确實是我開的,味道還不錯,若不是沒機會,早就想帶你們過來嘗嘗了。”
桂芳嬸子震驚,她單知道這娃從小看着就不俗,是能成大事的人,前些年跑到J市闖蕩,連鎮上的早點鋪子都不管了,她就隐約知道是闖出點事業了。
本還以為是在J市開了個規模更大的早點鋪子,城裡人的錢比村裡人的好賺自然就賺得多,萬萬沒想到開的不是早點鋪子,是頂氣派的大飯店。
一旁的柳文钰倒并不着急,看了他一眼臉上仿佛寫着果然如此四個大字。
他料定了柳虞肯定能闖出一片天。
兩人在包廂坐定後還有些局促,許承德見狀主動拿來菜單點起菜來。
“紅燒肉一份,佛跳牆四小份,油焖大蝦一份,回鍋肉一份,蒜香排骨一份……”
許承德每點一道菜,柳虞的臉就黑上一分,不是他摳,這些菜看似都是葷菜,其實除了佛跳牆,其餘全都是一樓二樓的家常爆款,價格對有錢人來說很便宜。
但專點他愛吃的是怎麼個事兒,許承德每次過來都跟餓死鬼投胎,把不得把他後廚的葷菜掃光的架勢讓他很不爽。
他強烈懷疑,許承德今天過來接人目的不純,就是想打個幌子狠狠免費蹭他一頓。
柳虞将菜單從他手中一把奪過,桂芳嬸子不太認識字,他便轉頭遞給柳文钰,示意他點兩人愛吃的。
柳文钰看着點了幾道清淡菜式。
今天大家都累了,尤其是母子二人長途跋涉早已經饑腸辘辘。
菜上來後,幾人都自覺沒再多言,悶頭吃了起來。
除了柳虞,其他三人胃口都大,這麼多菜最後竟也吃光了。
桂芳嬸子還要了碗大米飯将肉汁也拌了吃掉。
這事莊正軍也愛幹,不過他倒不是珍惜糧食,隻是單純愛吃肉湯泡飯罷了。
桂芳嬸子感歎道:“河清真有本事了,這麼大個飯店都給你支棱起來了,菜做的真好吃,我活半輩子都沒吃到過這麼好的東西。”
那個時候還是個被惡人追着打的小豆芽菜,這才多久就飛黃騰達了,怎能讓人不唏噓感慨。
“他支棱的可不止這家飯店,能耐着呢!我現在也靠他賺錢。”許承德擦着嘴接住話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