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布袋子底下有一個黑布隆冬的土罐子,在下面滾來滾去,柳虞都害怕一個不慎滾碎了。
柳利民将頭往袋子裡伸,明顯像是不記得裡面還落了東西。
他彎下腰将陶罐撿起來,仔細想了會兒才想起來是什麼。
“我記起來了,這是二奶奶腌的辣椒醬。說是你家門口的菜園子地肥接了不少的小米辣,根本吃不完,腌成辣椒醬覺得還不錯就讓我帶給你嘗嘗。我當時光顧着雞蛋,把這個就給忘了。”
“辣椒醬?”柳虞将壓了布的蓋子打開,一股鹹辣味鋪面而來。
他頭一年在柳家村種菜的辣椒種子就是從二奶奶家要的,後來周域和他一塊搭夥吃飯就非常愛吃,連早上喝粥也要吃點。
二奶奶這瓶辣椒醬剁椒比較大,裡面還腌了蒜,最适合配着粥喝。
……
柳文钰急着去學校準備開學考,送完東西聊了一會就急匆匆離開了。
柳利民柳梅不急,店裡統一初九才開業,還能休息一天。
柳虞留兩人中午在家裡吃飯,
飯桌上聊着聊着,又提到了柳家的事,說到殺柳貴的兇手至今還沒下落,一直一言不發悶頭吃飯的周域突然擡起頭。
“柳貴的死,可能和販毒案有關。”
柳虞:!!!
怎麼好端端的和販毒案扯上關系了?清河鎮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小鎮子。
這販毒案年前鬧得很大,可以說是轟動一時,連不看報紙的柳利民柳梅也知道。
考慮到當時周家也牽連到了其中,柳利民張張嘴到底還是沒好意思問。
“哥,你是知道了什麼内幕嗎?”柳虞偏過頭好奇詢問道。
周域搖搖頭:“不是什麼内幕,清河鎮離海港近,警方調查時發現m國那邊接頭的賣方最後就是經過那邊逃竄出國的。”
這麼一說柳虞也想起來了,周域當時被周兆行派人追殺時也是中途在那邊的港口中途下船,然後一路逃到附近的清河鎮。
“你的意思是說,柳貴是被那夥販毒的殺害的?”
周域沒點頭也沒搖頭,像是默認了柳虞的說法繼續說:“如果真是那夥人,殺人兇手大概是抓不了。”
柳虞贊同,“也是,跨國的确實不好處理。”
柳利民和柳梅驚得連飯都忘了吃,端着碗一臉不可置信。
他們是怎麼也想不到柳貴的死還能和販毒案扯上關系。
良久,柳梅開口問道:“那這些毒販臨走前為啥要殺貴子,貴子隻是個小孩,什麼也不懂。”
柳利民倒是能猜出來大緻原由了,“你忘了?貴子那群狐朋狗友當時錄口供時都說了,柳貴與他們去鎮上,結果中途突然借口上廁所,去的卻是沒有地方上廁所的小胡同。”
柳梅驚呼:“所以貴子當時真的說謊了!”
柳利民瞥了她一眼,“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貴子說謊不是很正常。”
看見大家都看着她,柳梅摸了摸鼻子有點尴尬,“也是。”
大家都還等着聽柳利民繼續,他放下碗筷繼續道:“貴子的性格我了解,大概是遇到了有利可圖的東西想要獨享,所以才找了個借口将夥伴甩開。”
“他應該是在那時候遇到了那夥毒販,聽到了什麼話或者看到了什麼事,那夥人為了安全起見将人殺害。”
柳利民說的大緻和周域柳虞兩人的猜測一樣,但其中還有一個漏洞,柳貴是被虐殺的,警方說小孩死前全身都遭到了棍棒敲擊。
毒販大概是以為柳貴鬼鬼祟祟跟蹤他們,是警方派來的。
于是嚴刑拷打,發現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後,惱羞成怒直接将人殺害。
左右馬上就要回國了,屆時警察想查也無處尋蹤,于是行事較為大膽,直接将屍體随意抛了出去。
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麼警方在鎮上搜索不到目标嫌疑人了,因為當屍體被找到的時候,對方可能已經坐上了去異國的輪船。
柳利民歎了口氣,可惜了,如果殺柳貴的人還在國内,還有将人繩之以法的可能,但偏偏跑回國外了。
柳利民:“你們說,我要寫封信回老家,告訴他們嗎?”
柳梅對老柳家徹底失了好感,聞言立馬陰陽怪氣:“你告訴他們,人家根本不會領你的情,說不定還怪你把真相說出來擋了他們的财路。”
恐怕還嫌柳貴當天出門時同行的狐朋狗友還不夠多,畢竟多一個人,就多了一家勒索對象。
“别亂說。”柳利民無奈呵斥,随後将目光轉向柳虞,似乎是想征求他的意見。
“随你。”柳虞勉強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