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吵一鬧可不就打起來了,村長被喊過來調解時臉都黑了,這明明是天大的好事,結果為了那麼點利益搞得影響了和氣。
村長氣的當場撂下狠話,誰敢惡意占村裡的公有土地為已有,一經發現立馬取消種辣椒資格。
這可是明晃晃的斷人财路,這下直接把人吓老實了。
又不是傻子,這撿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事兒他們可不願意幹。
可這波事算是解決了,村長自己卻轉頭又被麻煩惹上。
“狗娘養的東西,你給我出來,你倒是跟我說道說道憑什麼不記我家的名!”
李翠紅臉氣得通紅,雙手叉腰像個大公雞一樣伸長脖子站在村委門口高聲叫罵。
村長趕到時差點氣暈過去,他都這麼大歲數了還要被罵狗娘養的東西,這換作誰受得了?
“翠紅,你這是幹啥?有事好好說,在這罵人像什麼話?”有人見村長來了,連忙拽着李翠紅的胳膊勸阻。
李翠紅力氣大,胳膊往後一掄直接就将人甩開,她看見村長來了,像是找準了精準打擊的目标,罵的更起勁了。
“你們就是欺負我呗!看我家貴子沒了,看不起我就算了,還想斷我的财路!你們統統天打雷劈啊!”
這話一說出來,在場衆人的臉色都變得不太好看。
自從年前李翠紅的寶貝兒子意外沒了,大家都對她心存憐憫,這段時間不論做什麼都讓着她。
李翠紅性格潑辣無理慣了,還喜歡占人便宜,仗着自己兒子沒了後不是偷孫家的菜就是偷占王家的地,你好言好語跟她說,還沒說個所以然,對方就立馬嚎啕大哭賣起慘來,好似是别人偷了他家菜似的。
一次兩次大家都忍了,畢竟沒了孩子确實可憐。
可次數多了,誰也不願意當那冤大頭,大家心裡早已隐隐有些不耐煩。
如今看李翠紅在這說什麼大家都在欺負他,心當場就被潑了一盆涼水拔涼拔涼的。
這人就是個捂不熱的白眼狼!
脾氣不好的人家當場就不悅了,剛剛試圖拽着她胳膊讓她别鬧事的,本來是好心,被她推地一踉跄差點摔跟頭,現在還要被内涵,氣的胸口都泛着疼。
“李翠紅你真是不識好歹,這一茬咱們算是看透你了。你就鬧吧!村長擱你跟前呢!你趕緊鬧,我倒要看看你能鬧出什麼好結果。”
李翠紅瞪了她一眼暗罵了一句多管閑事便沒再去搭理她。
村長氣得胸腔一起一伏,要不是他從不打女人,定要揍得她滿地找牙。
過了良久,他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李翠紅,為什麼不記你家名你心裡清楚。”
李翠紅臉色一變,她當然清楚,她和柳虞之間不對付的事全村家家戶戶都知道。
可知道又怎樣?不對付又怎樣?這可是白白賺錢的營生,其他人都能幹,難不成單她一個不許幹?
她迅速調整好臉色,将剛剛生出的那點心虛又壓在了心底,開始了道德綁架,“我與他那點事,記到現在有意思麼?他在外面發達了,不說給我,他連他親爺奶都沒登門看過一次……”
她話沒說完就被圍觀的柳菊打斷,
“你說謊!我河清哥那回過年沒給爺奶送東西!”
李翠紅啐了她一口,“呸,小丫頭片子,大人說話有你什麼事?”
這蠢丫頭自從分了家,家裡賺錢了,還給她送去上學,連着性格都大變了樣,以前掐她肉都不敢多說半句反抗的話,現在都敢當衆駁她了。
“不管咋說,爺奶是他的親爺奶,他可以不管我這個嬸子,但不能不給他爺奶留活路,兩個老人如今可是我在養。”
“我爸媽出了一大半的錢!”柳菊又繼續插嘴。
小丫頭都清楚的事村裡人能看不清楚?可李翠紅臉皮厚,知道大家都不信,也要說。
孫子發達了,不但不接濟家人,反而還要苛待,這事傳出去了,柳虞的名聲可就差了。
農村人最講孝字,并不是每家每戶的兒女都孝順,但在外人面前面子上卻要過得去。
誰家沾了葷腥,都要在老人碗裡添塊肥肉,就是寒冬臘月也要把人趕到門外吃飯,生怕别人看不見,村裡人一問,就得說孩子孝順給他買肉吃。
也有甚至面子也不願意裝的,這種人都遭人戳脊梁骨。
李翠紅就是想用孝字壓垮柳虞。
村長冷都快凍成了冰山,李翠紅這番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既是在威脅柳虞,也是在拿柳虞的名聲威脅村長。
你不讓我種辣椒賣錢,屆時柳虞名聲差了可怪不得我,要怪隻能怪你這個村長不把柳虞當回事。
連周圍村民都覺得李翠紅實在不道德,但仔細想想又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