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驚澤還真不知道白為蒹到底出了什麼事。

“他做了什麼事？讓你們去療養院找他爺爺威脅我。”

寸頭男卻答非所問地說：“你剛才問合法我們收不收，怎麼，你手上有開門的好東西？”

“都在店裡，你有空過去看，”雷驚澤勾起頭，看了眼那個土陶罐，然後對寸頭男說，“不過他手上這個，你們不再看看？”

“你身為‘至珍閣’的老闆助理，連這點眼力都沒有？”寸頭男瞥着雷驚澤，“這一眼就知道是開門假，你這老闆助理在‘至珍閣’再當下去，遲早得關門，不過你有這張臉，找工作也容易。”

“這位小哥，你看出我這是真的了？”那捧着土陶罐的中年男人從悲傷中擡起頭，他激動地看着雷驚澤，有些小心翼翼地說，“小哥你給他們講講，我、我這是真的，這可是我家傳家寶啊！”

“勞煩大哥你先拽我一把，”雷驚澤挺着上半身掙紮着想站起來。

那中年男人連忙單手将他扶着從地上站了起來。

雷驚澤雙臂被反綁，雙腳踝到膝蓋都被緊緊綁着，一時想站直身是件不容易的事，但他卻神奇的穩穩地挺直了腰杆。

“謝謝，”雷驚澤道了謝，然後才看向那個寸頭男，“剛才你說你這廠子有一大堆這種陶罐，那肯定有師傅在，你随便找個人，讓他拿木砂紙刮刮這位大哥手上的陶罐。”

寸頭男還沒說什麼，中年男人卻先反對。

“拿砂紙刮？！不行不行，一刮就磨損了，不能刮！”

寸頭男卻一手搶走他捧着的土陶罐，裡裡外外仔細看了幾眼，然後又看了看雷驚澤，最後拎着土陶罐轉身走回了車間。

那男人對着寸頭男的背影“啊”“啊”了兩聲，沒敢撲上去攔，隻敢轉頭死死盯着雷驚澤：“你！”

“不急，等着吧，”雷驚澤也不怕他生氣，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個土陶罐上，他快速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這裡看着像是一家私營小工廠，大門是鐵門，高度超五米，根本看不見外面的情況。正對着大門是小操場，靠裡立着一個籃球架，籃球架後面有圍牆，圍牆下是小停車場，停着幾輛舊面包車和小貨車，還有一輛缺了後視鏡的摩托。

背對大門右邊是幢7字形的三層樓的步梯廠房，樓梯開在廠房的中間，一二樓開着很大的窗，裡面應該是車間，三樓朝外是走廊，晾着些衣服，像是宿舍。

而背對大門左邊是幢I字長條形三層樓建築，樓梯開在廠房左側，一樓兩邊各兩間開着大窗戶的車間，二三樓全是兩扇玻璃的小窗戶，大部分窗戶都關着。

雷驚澤快速掃了兩眼，沒發現監控攝像頭。

又看了看兩幢樓的窗戶，全都沒有安裝防盜窗。

隻這麼一會功夫，寸頭男空着手從左邊的車間裡走了出來，在他身後，還跟着一個穿得花裡胡哨的男人。

紫紅色帶閃的絲質長袖襯衫，修身西褲，一雙暗棕色雕花紋的尖頭皮鞋。

他随意地向這邊掃了一眼，然後視線就定格在了雷驚澤的臉上。

緊接着上上下下打量了雷驚澤好一會兒，最後嘴角挑着笑走了過來。

“哎喲喂～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搶眼的人，真的好帥啊！”

輕佻的語氣，扭捏誇張的動作，看得雷驚澤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偏偏那男人還繞着雷驚澤走了一圈，對方的視線像要剝開他的衣服黏在他身上似的，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小婁，剛才一眼看出那土罐子動過的人就是他，”寸頭男走到小婁的身邊，“他是‘至珍閣’的老闆助理，是白為蒹的人。”

“白為蒹的人？”婁元像是聽到了什麼大事件似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喲，白為蒹什麼時候也偷着走旱道了？”

他湊的太近，雷驚澤想向後仰，但奈何他雙腳被粗繩綁着，一動就得向後倒。

婁元見雷驚澤仰了一下脖子，視線立即黏上了那光滑細嫩的頸部。

寸頭男大概是知道婁元的癖性的，連忙提醒他：“小婁，那個罐子……”

婁元這才咳了一聲，然後對旁邊的人指着雷驚澤說：“這麼多人看着，還怕他跑了，先把繩子解了，我有話問他。”

有人拿着匕首過來，三兩下就割斷了綁着雷驚澤手腳的粗繩。

雷驚澤活動了一下手腕和雙腳，婁元又湊了過來。

他個子沒雷驚澤高，想看雷驚澤的臉就要擡頭，但盯雷驚澤的脖子和鎖骨卻很容易。

“你是‘至珍閣’的老闆助理？和白為蒹什麼關系？”

什麼什麼關系？

雷驚澤看他一眼：“發小，同學，師弟，老闆和員工，你們不是都查清楚了嗎？”

這夥人連白老爺子在哪家療養院都知道，沒道理不查他和白為蒹的關系。

婁元側頭看向把雷驚澤帶過來的人，對方對他點了點頭，表示雷驚澤說的是事實。

“行，是個老實人，”婁元點點頭，又繞着雷驚澤走了一圈，像把雷驚澤當貨物似的看了又看，“那這位老實的大帥哥，你給我們講講你是怎麼看出那罐子是動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