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在這幾天可謂是酒局的大紅人。
他把在滿寒岡總部大樓發生的古董毛筆事件掐頭去尾地加工了之後,在各大酒局上都傳了一遍。
他是當事人,講述的時候不需要多加修飾,隻需要把事情的經過說出來,就已經足夠讓人覺得驚悚的了。
“明老四,你說的是真的?”酒局上的一位花花公子問他。
“你可以不信,”明在瞥了這人一眼,“就你這樣的,估計能當場吓死。”
在場的人大多都是上層圈子豪門家族裡的花花公子。
親爹嫌棄親媽厭煩的,因為上有已經能獨當一面的大哥或大姐,下有聰明懂事的弟弟或妹妹,他們這些人除了花錢和玩樂之外,是啥也不會。
家裡人也不奢望他們這些人能成龍,隻希望他們能不把自己作進去就可以了。
雖然家族生意不讓他們碰,但平日零花錢還是管夠的。
明在也是這樣的人,但他比其他人稍微好點,因為明航對他的容忍度比較高。
而且他這人有一點也比其他人好,他不屑于說謊。
别人有的,他有,别人沒有的,他也有。明家因為沒有把滿寒岡交給他,所以在其它物質方面都補償給了他。
就這樣他成了這個小團體的頭了,每次開泳池派對,遊艇出海都是他先開的口,其他人附和。
于是他說古董毛筆能把木門闆紮成刺猬,其他人全都相信他。
“這也太恐怖了吧!”有個人說,“那最後呢?大師把那妖怪收了嗎?”
明在還沒回答,另一個人搶着說:“肯定收了,大師還能讓妖怪從他手中逃走啊!”
大家于是一起看明在。
明在清了清嗓子:“咳,我沒留到最後,被保镖護着先離開了。”
“你為什麼要先走啊?”有人指着他喊。
“換你你不走?留在現場等着被紮成刺猬啊?”明在譏笑對方,“不過,你估計是當場就吓尿了。”
“老子才不會那麼膽小!”那人沖上來和明在四手互撓了一會。
然後被見怪不怪的其他人分開了。
“反正最後是沒事,”明在坐回沙發上,“要有事我不會不知道。”
明航這幾天正常上下班,滿寒岡總部大樓也照常開門,婁啟和王勇也都在,要是真出了事,婁啟和王勇這倆絕對不能活。
“艹,我一直以為那些事都是假的,沒想到是真的啊,”有人端起酒杯喝酒壓驚。
“你不知道,不代表就沒有,”坐他旁邊的人說,“反正我是信的,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你家确實信那些,”明在說,“你奶奶你媽還有你姑,一個月能去廟裡三十天。”
“你們懂什麼!”那人忽然一臉的嚴肅,“那廟裡的大師很靈本事很大的!”
“有多靈?”坐他對面的人笑着開口,“比老四剛才說的大師更有本事嗎?”
對方一怔,沒能立即回答。
其他人頓時起哄。
“就說嘛,再靈再有本事,能比得過老四認識的大師。”
“老四,以後把那大師介紹給咱哥幾個也認識認識。”
“對啊老四,苟富貴勿相忘,大師可是大家的。”
“還是咱老四好啊,他認識那麼有本事的大師,以後不得啥都不怕。”
“拉倒吧,他怕他家老頭子。”
明在指着說這話的人喊:“你才拉倒吧,我這不是怕,我這是孝順。”
他這孝順兩字一出口,其他人頓時哈哈大笑。
一群人說着笑着,讓明在把古董毛筆事件又說了一遍,直到深夜,一個個才醉醺醺地回家。
明在算是一群人中比較清醒的了,他看着剛才和他互撓的人懷裡抱着兩瓶酒,就問對方。
“阿達,你抱着酒幹嘛?”
阿達被司機扶着,歪着腳步說:“拿、拿回家喝。”
“幹嘛拿回家?”明在覺得奇怪,“想喝再出來喝呗。”
阿達搖着頭說:“暫、暫時不、不出來了。”
說着,讓司機扶他離開。
明在看着阿達的背影想了會,臉上忽然露出不屑的表情:“害怕了就直說,還說什麼暫時不出來了。”
阿達确實是從小害怕鬼神一說。
他從小就信這些。
信所有的學校都是建在墳場上,信夜半行路被人在背後喊名字絕對不能回頭。
所以他也信明在說的毛筆能把木門闆紮成刺猬,他覺得這是外面将會大亂的前兆,所以他打算在家躲幾天。
“阿達今天也在家?”阿達爸剛從公司回來,看見二兒子癱在花園的長椅上發呆就覺得奇怪,“他是不是在外面受委屈了?怎麼一連幾天也沒出去玩?”
阿達快三十的人了,他爸還是習慣說他愛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