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達還在想着青銅酒器裡面為什麼裝有血的時候,青銅酒器裡面的血液竟像活物似的,猛地向上漲成了一張血幕,直接就包裹在了阿達整張臉上!
阿達雙手捧着青銅酒器站着一聲不吭地僵着身體。
“兒子?!”
達董一聲驚恐才剛脫口而出,站在旁邊的雷驚澤一手輕輕地貼上了阿達的右臉頰。
另一隻手,直接把阿達捧在雙手心的青銅酒器捏在了手裡。
雷驚澤這一動作極快,隻不過眨眼之間,達董就發現原本貼在阿達臉上的血幕自動從阿達臉上剝離了出來。
血幕一脫離人臉,瞬間融化為血液,“嘀嗒嘀嗒”地滴落在地闆上。
“兒子你沒事吧?”達董連忙把兒子扯到身邊,捧着他的臉左右看了又看。
“我沒事啊,”阿達被他爸左轉臉右轉臉給轉懵了,“爸,我的臉怎麼了?”
他的表情很茫然,對剛才被血幕包裹着臉的事是一點兒也不知道。
“沒事,”達董估計是怕吓到阿達,所以沒多提剛才的事,“爸看你捧着青銅酒器,心裡擔心。”
“哦,”阿達一轉頭,這才發現原來被自己捧着的青銅酒器不知怎麼的就到了雷驚澤的手裡,“大師?”
雷驚澤看看他,然後又看手裡的青銅酒器,似笑非笑地說:“長能耐了,還學會說謊了啊。”
青銅酒器在雷驚澤手裡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我給過你機會了,”雷驚澤說着,握着青銅酒器的手心閃過一陣金光。
一直安靜的青銅酒器這時像被什麼咬了一口似的,猛地掙脫了雷驚澤的手,嗖的一下掉在地上,然後在地上直打滾。
它一打滾,包括展櫃在内,所以的陶瓷和玻璃酒器全都在瞬間炸成了碎片。
達董連忙拖着阿達後退了好幾步。
雷驚澤沒動。
他站在原地,無數玻璃碎片在他的身周炸開了花,尖銳的玻璃碎片亂飛,卻無一碎片能近的了他的身。
青銅酒器滾到了雷驚澤的鞋邊,剛才灑在地上的血液沾滿了青銅酒器,但青銅酒器表面的顔色卻暗淡無光,和之前看見的仿佛變了種顔色。
“現在知道變了?”雷驚澤低頭瞥了眼一直在輕撞着他鞋尖的青銅酒器,“以後還敢害人嗎?”
青銅酒器一直在打滾。
阿達覺得這樣子的青銅酒器有點兒可憐。
他剛想說話,被達董一把扯住了手臂。
阿達不知道剛才的事,但達董剛才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青銅酒器剛才想害他的兒子。
一個古董文物,害人的手段竟然是收集人類流出的血液。
這樣的害人法子,誰能防得了它們。
達董看向雷驚澤。
可能隻有眼前這個人是唯一能阻止它們的人了。
雷驚澤仍在看着在打滾的青銅酒器。
過了一會,他才說:“再給你一次機會,知道該怎麼做吧?”
青銅酒器像是聽懂了他說的話,打滾的時候一個轉彎,直接向着阿達滾了過來。
阿達看着青銅酒器滾到了自己腳下,有些無措地看為雷驚澤。
“雷大師,這……”
他說着,彎腰伸手想去把青銅酒器捧起來,卻被達董攔住了。
“雷大師,這青銅酒器以後還會不會出問題?”
“沒事,以後它就放在你家,”雷驚澤說,“單獨放着,每天給倒點酒就可以了。”
達董卻說:“雷大師,您家有古董文物嗎?”
雷驚澤看他一眼:“有,還不少。”
“那這個青銅酒器……”達董試探着說了一半,他不敢會部說出來,怕被青銅酒器報複。
“你想把它放在我那?”雷驚澤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
“嗯,是,”達董誠意地看着雷驚澤,“我覺得雷大師更适合擁有這個青銅酒器。”
“行,那它就歸我了,”雷驚澤想了想,點點頭,右手很随意地一揚,前一秒還在阿達腳邊的青銅酒器,這一秒已經奇迹般地出現在他手中,“達董,我這就把它帶走了。”
“欸,好好,”達董連連點頭,想到現在自己家狼藉的樣子,有些擔憂地看着雷驚澤,“雷大師,不知我家是不是需要買點鎮宅的古器,雷大師有推薦嗎?”
“我不懂風水這些,”雷驚澤笑笑,他看了眼自己手裡的青銅酒器,“有它曾在你家出現過,以後沒什麼東西會來你家。”
飲了血的古董文物,在“怪”裡面确實是“兇”,雖然算不上“大兇”,但這裡曾經是它醒來的地方,其它的妖魔鬼怪一般會選擇避開。
開了靈智的邪祟,是有領地意識的,不允許别的邪祟踏入自己的領地,也不會踏入别的邪祟的領地,一旦兩者相遇,必有死傷。
它們大多欺軟怕硬,隻覺得人類最軟弱可欺。
雷驚澤這話總算是讓達董放下心來,他和兒子把雷驚澤送出門,畢恭畢敬地先把酬勞給了雷驚澤,又想親自開車送雷驚澤回去。
雷驚澤拒絕了他,自己叫了車去了一趟至珍閣。
至珍閣是白家的祖業,在老舊的居民區之中。
雖然是舊城區,但這條街道是國内遠近聞名的古玩大街,全國舍得花錢的文物愛好者都會過來淘寶和撿漏。
至珍閣就在這條街道的最前面,是幢三層半高的小洋樓。
一樓是鋪面,“至珍閣”三個字的牌匾也是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