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驚澤還在等着他繼續說下去,看他沒說,就開口問:“以後什麼?”
顧徽卿笑笑:“以後再說。”
“噢,”雷驚澤點頭。
他縮回腳,自己用手撓了幾下剛才顧徽卿握住他腳踝的地方。
邊撓還邊上下打量顧徽卿。
顧徽卿留意到他的視線,側頭看他:“怎麼了?”
“徽卿,你沒事吧?”雷驚澤從表面看,沒看到顧徽卿有受傷的地方,掩在衣服下面的地方有沒有受傷就不得而知了。
“我沒事,”顧徽卿像是無意地說,“雖然我沒有戰甲護體,但我能保護好我自己。”
他說完,又沉默了。
雷驚澤還以為他會問自己關于戰甲的事,但顧徽卿卻是一字不提。
他如果提,雷驚澤或許不會全部說出來,但他不提,雷驚澤心裡又有點愧疚的感覺。
畢竟顧徽卿才剛幫他一起打架,兄弟哪有像他這麼做的。
雷驚澤瞅了顧徽卿好幾眼,然後說:“徽卿,你對我身上有戰甲這事怎麼看?”
“嗯?”顧徽卿側頭看他,“戰甲能保護你,很好。”
“你難道就不好奇戰甲的來曆?”雷驚澤眯着眼睛問。
“好奇,”顧徽卿點頭,“但這是你的私事,你不說,我就算問你,你也未必會說。”
雷驚澤不好意思地笑笑:“确實不能全說出來,但我能說一小部分。”
他說着,還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劃了一下。
“嗯,那你說,”顧徽卿看出雷驚澤是想說給他聽。
明明在隻有倆人的宿舍裡,雷驚澤還左右看了看,然後湊近顧徽卿的身邊,低聲說:“戰甲是我師祖傳給我的。”
“你師祖?”顧徽卿怔了一下,“白老爺子的師父?”
雷驚澤是白老爺子的徒弟,滿寒岡全公司都知道,顧徽卿當然也知道。
“嗯,是我師父的師父,”雷驚澤點頭。
“你師祖……”顧徽卿想了想,“為什麼戰甲不是傳給白老爺子?”
正常來說,師門的傳承,一般是祖師爺一代代傳下來的。
從師父,到徒弟,再到徒孫。
但雷驚澤說他身上的戰甲是師祖傳給他的,這就代表師祖越過了自己的徒弟,直接把祖師爺留下的傳承傳給了徒孫。
這不符合邏輯。
“我師父是我師父,他把他的絕學都教給了我,”雷驚澤講到白老爺子總是很開心很尊敬,“不過我師父另有師門,師門雖然和考古文物有關聯,但又有所不同,而且師門每代隻有兩個人。”
顧徽卿安靜地聽着,到這時不由地問:“隻有兩個人?隻有白老爺子和你?”
一個宗門隻有兩個人?
“對,隻有兩個人,我和我師父,”雷驚澤點頭,“而且我不是我師父收入師門的,而是師祖收入師門的。”
這意思是,師祖代弟子收徒弟?
顧徽卿的表情有點疑惑:“不該是你師父收你入師門嗎?他是你師父。”
“不是,”雷驚澤抿了抿嘴,“我師門和别的宗門不一樣,我這個師門……每代隻有兩個人,之前師門裡隻有我師祖和我師父,後來我師祖代我師父收了我,現在師門就隻剩下師父和我。”
顧徽卿聽明白了。
下次這個師門再有新弟子加入的時候,就是白老爺子越過雷驚澤收徒孫,然後師門就隻剩下雷驚澤和新收的弟子。
一死才有一生,生死更替。
這是一個沉重的話題。
倆人沉默了一會兒,顧徽卿輕聲說:“所以白老爺子也有師門留下的護體神器,到時候他身上的會留給你的徒弟,而你的徒弟是白老爺子自己收的徒孫。”
“嗯,雖然說着像繞口令,但确實是這麼回事,”雷驚澤點頭,表情輕松了一點,“就是這麼個事,我現在告訴你了。”
“我知道了,”顧徽卿點頭。
按雷驚澤說的,白老爺子手裡的東西,或許并不會交給雷驚澤。
那他幫姥姥一直在找的藏品,到底是在白老爺子自己手上,還是在白家人白為蒹手中,又或者是在雷驚澤手上?
如果不在雷驚澤手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