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好一會,雷驚澤才擡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
“……怪了,剛才怎麼突然會心跳加速?”
雷驚澤想不明白這件事,等一覺醒來,他已經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顧徽卿倒像是從沒把這件小事放在心上,他像之前一樣和雷驚澤相處。
在店裡上班的時候,從街道外面忽然竄進來一隻大老鼠,差點兒把過路的行人吓得跳上店裡的櫃台上。
雷驚澤剛好從二樓下來,看見保安大洪一個猛虎下山的姿勢,把大老鼠踩在了腳下。
雷驚澤忍不住贊歎大洪身手了得。
顧徽卿跟着他下樓,剛好聽見他這麼說,垂眼看了他一下。
“徽卿,雷驚澤還轉頭看他,“大洪這身手可以啊。””
“嗯,”顧徽卿說。
“要不晚上我們出去跑幾圈?”雷驚澤問。
“跑,”顧徽卿點頭。
晚上出門的時候,雷驚澤接到了婁啟的電話。
“婁經理,”雷驚澤邊穿鞋邊接電話。
婁啟打電話找雷驚澤是請他幫忙的。
[小雷,是這樣,公司剛征集了一件藏品,公司的人說看不準是不是開門,想請你過來幫忙。]
“是什麼藏品?”雷驚澤問了一句。
[是三彩馬,現在造這玩意的太多了,真真假假的,公司的人都說看不準。]
婁啟在電話那頭歎氣。
“行,我明天上午過去,”雷驚澤挂了電話,和顧徽卿一起出門。
“是滿寒岡婁經理的電話?”顧徽卿問。
“嗯,他讓我明天去總部幫忙鑒定三彩馬,”雷驚澤說,“現在三彩馬還是挺多的,有些人仿的很不錯。”
“聽說白老爺子一眼就能定真假,”顧徽卿和雷驚澤慢慢走在小區花園裡,“阿澤也可以嗎?”
“這是我師父的拿手絕活,我當然會,”雷驚澤輕輕蹦了兩下,邊走邊做跑前運動,“我師父教我從不藏私,他還把他師兄弟的絕活也交給了我。”
“都是些什麼絕活?”顧徽卿看着雷驚澤。
他喜歡和雷驚澤這樣相處,一起散步,一起聊天。
“我要先保密,”雷驚澤故意逗顧徽卿,“絕活可不能讓人輕易知道。”
他倒退着走了兩步,轉角處有人過來,顧徽卿伸手拉了拉雷驚澤。
雷驚澤順着他的手側身避讓後面的人。
而在這時,顧徽卿身後又出現了一個人,對方像沒路走似的,偏要擠到顧徽卿的身邊走着,顧徽卿回頭掃了來人一眼。
也就是同一時刻,另外那人直直朝着雷驚澤走過來。在和雷驚澤擦肩的時候,突然擡手朝雷驚澤的臉上揚了一下。
雷驚澤下意識屏住呼吸想閉上雙眼,但倒底還是被對方手中的東西撒入到了雙眼。
眼睛一陣刺痛,像是被火星濺入了眼裡似的。
雷驚澤悶哼一聲擡手捂臉,顧徽卿一手還拉着雷驚澤,另一隻手已經伸出去想捉偷襲雷驚澤的人。
但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甚至還有同夥。
他一擊得手,四周瞬間又跑出了好幾個人。
他們在顧徽卿要捉人的時候,都沖了上來。
顧徽卿下意識收手先去護住雷驚澤。
他的手一收,那夥人嘩啦一下,全都分散跑開了。
顧徽卿眼中驟然湧上了戾氣。
“唔!”雷驚澤低着頭,他的聲音帶着些許痛苦,“人是不是跑了?”
顧徽卿皺着眉說:“我能找到他們,先送你去醫院,眼睛怎麼樣?你别眨眼也别轉眼球。”
“撒的難道是玻璃碴粒嗎?”雷驚澤捂着臉說,“感覺有很多東西在割我的眼睛。”
倆人用最快的速度去了最近的醫院,急診醫生忙活了好一陣,才把雷驚澤的眼睛處理好。
“眼藥水和外塗眼膏一天三次,三天内不要碰水,紗布也要包三天,可以遮光還可以防止眼内感染。”
“醫生,他的眼睛能恢複到原來的視力嗎?”顧徽卿一身的低氣壓,讓人看着就不想招惹他。
醫生看他一眼:“不影響視力,但他如果不遵醫囑,那就另說。”
“我會監督他,”顧徽卿說。
“他這樣子,确實需要人幫他滴眼藥水和塗眼膏,你要注意力道,眼膏有輕微的麻醉作用,可以讓他放松眼周肌膚不擠壓眼球,這樣才不會讓他的眼球受到二次傷害。”
顧徽卿認真地聽着,雷驚澤也側頭在聽,但他眼耳口鼻是通的,眼睛不舒服,其他的耳口鼻都受到了影響。
尤其是上呼吸道和咽喉,全是眼藥水的味道。
回到了宿舍,他第一時間就是要漱口。
“咕噜咕噜”一陣過後,雷驚澤扶着牆站直了腰。
顧徽卿就在他身邊,手一伸,就環住了他的腰。
雷驚澤沉默了。
顧徽卿想扶他去沙發坐下,但雷驚澤沒動。
“要做什麼?”顧徽卿問他。
“……我想洗澡換衣服,”雷驚澤說。
但他眼睛被紗布包着,這澡要怎麼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