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好像不受局限地能自由活動,偶爾還要偷伸出去要抽張老闆。
張老闆渾身都被抽腫了,臉上橫七豎八地腫着一臉的血痕。
這些枝幹抽他是真的下了死手的,一抽一條血痕,痛的他肌肉都在抽搐。
“大師是說……我家這玉雕盆栽?!”張老闆怔愣地看着立在土古架上的玉雕盆栽,“它成精了?!”
“你得罪它了,”雷驚澤擡腳走進屋裡,張老闆縮着脖子緊跟在雷驚澤的身後。
“我沒得罪它啊!”張老闆大喊冤枉,“從帶它回來,我就沒碰過它,我怎麼可能會得罪它?!”
“那就是你說話得罪它了,”雷驚澤說。
“我也沒說話啊!”張老闆是真不知道自己曾經說錯了話。
“你說沒有,”雷驚澤掃他一眼,“你看它這樣子,你覺得你是真沒有?”
張老闆看看玉雕盆栽,又回頭看看外面守着落地窗的枝幹,陷入了沉思。
“不用想了,你很随意的一句話,都能得罪它,”雷驚澤伸手把玉雕盆栽抱在懷裡。
張老闆見他動玉雕盆栽,吓得倒退了一步:“大師你這是?!”
“帶它去庭院外面,”雷驚澤抱着玉雕盆栽向外走。
張老闆連忙跟上:“為什麼要帶出去?”
“把外面綠植的生機還回去,”雷驚澤說。
但顯然玉雕盆栽不願意把綠植的生機還回去,無數枝幹守在外前,和雷驚澤形成了對峙。
“大、大師,它們敢擋你的路,”張老闆在雷驚澤的身後探頭探腦,“大師快抽它們!”
就在這時,一根枝幹猛地抽向了張老闆。
張老闆“嗷”一聲,像猴子一樣逃跑。
枝幹在快要經過雷驚澤的時候,又倏地縮了回去。
張老闆跑了這麼久,早已經累的不願意動了。
他喘着粗氣踱回到雷驚澤的身後。
“大師,它們不怕你。”
“我有什麼好怕的,”雷驚澤站着沒動,“而且它們怕的也不是我。”
“怪”怕的是他師門的傳承。
聽雷驚澤這麼說,張老闆不敢開聲了。
他也怕啊!
可是當雷驚澤一腳踏出去的時候,守門的枝幹齊刷刷地後退。
張老闆扶着牆看的目瞪口呆:你們不是不怕他嗎?像抽我一樣抽他啊!
在張老闆無聲的呐喊中,雷驚澤抱着玉雕盆栽走到了庭院裡。
他把玉雕盆栽随意地放在地上,然後蹲下來和玉雕盆栽說:“把綠植的生機還回來。”
玉雕盆栽沒動靜。
張老闆小心地湊了過來:“大師,它不聽話,快抽它!”
他顯然是在記玉雕盆栽的仇。
要知道他這滿庭院的綠植就是他的臉面他的财富,現在被一個玉雕全給毀了,他心裡是真氣不過啊!
雷驚澤站起身看看張老闆:“它現在屬于我了,我不抽它。”
他這話一出口,剛才還在後退着的枝幹瞬間就撲了上來。
張老闆“嗷”的一聲拔腿就跑。
但這次枝幹的目标不是他,而是放在地上的玉雕盆栽。
等雷驚澤再一回頭,放在地上的玉雕盆栽已經不見了。
“完了!這下完了!”張老闆傻眼了,“它們把它們的頭給搶回去了。”
滿庭院的枯枝敗葉,玉雕盆栽也不知道被藏在了什麼地方。
雷驚澤挑了挑眉:“它不想跟我走,它想留下來。”
“什麼?那個玉雕盆栽不想離開我家?”張老闆大吃一驚,他連忙擺手,“那不……”
他想說不行,但看着雷驚澤的目光,他忽然就沒了聲音。
雷驚澤笑了笑:“看來張老闆知道有些窩是從口出的。”
張老闆忽然就記起了之前他對着玉雕盆栽說過的話。
“……可是,”張老闆想到自己家裡要一直留有這種邪物,他心裡就害怕,“它不是不喜歡我家嗎,連我家的植物它都看不順眼,那萬一它要是……”看不順眼住在家裡的人,那不得殺人啊!
“它不會害人,”雷驚澤看穿了張老闆的心思,“它就像個喜歡聽好話的小孩子,你要懂得哄它。”
……我還哄它?我恨不得砸了它!
張老闆雖然生氣,但他不敢反抗這未知的恐懼,隻能看着雷驚澤問:“……那要怎麼哄?”
“你難道還看不出來?”雷驚澤看看幹枯的植物,“有它,你家的植物才全枯了,以後你如果還想種植物,就得讓它給你看着。”
“我請了倆位專門打理綠植的園藝老師,”張老闆說。
“那你家這庭院為什麼還會變成這樣?”雷驚澤反問他。
張老闆無奈地說:“行吧,我哄。”
“誠心些,别糊弄它,”雷驚澤提醒他。
我哪敢啊,我以後把它當祖宗供着行了吧。
“咳咳,”張老闆清了清嗓子,擡頭看着之前玉雕盆栽消失的地方,“嗯,這個、家裡的花花草草雖然好看,但你更好看,翠綠翠綠的,出自名師之手,經數月精雕細刻才有的。”
“沙沙”幾聲,枝幹緩緩在移動。
顧徽卿看着之前消失的玉雕盆栽忽然又出現了。
雷驚澤和張老闆也看見了。
雷驚澤給張老闆遞給一個眼神:繼續哄。
張老闆抹了抹臉上的冷汗,剛想張嘴,有樣東西倏地直沖他的腦袋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