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張老闆吓得抱頭鼠竄。
但玉雕盆栽定在了半空中。
張老闆眼睛睜開一條細縫看了一眼,發現雷驚澤伸手抓住了玉雕盆栽。
雷驚澤手裡抓着一大塊玉雕,像是抓着塊棉花似的,手臀橫伸着,一點都不帶抖的。
“差不多就行了,”雷驚澤說着,抓着玉雕盆栽的手心有金光閃過,然後一擡手,把玉雕盆栽扔了出去。
滿庭院的枯枝敗葉倏地全都在顫抖着,玉雕盆栽被扔出來之後,懸空停着,沒掉到地上。
張老闆看見這一幕,抱着頭的手臂緩緩放了下來。
雷驚澤也慢慢走了出來,他站在玉雕盆栽下面,右手向上一擡,手掌心金光乍現,一道金光随即沒入了玉雕盆栽裡。
下一秒,玉雕盆栽陡然發出刺眼的綠光,随後無數綠色光點從玉雕盆栽中飄了出來,再緩慢地飄向庭院的花草樹木。
滿庭院全是綠色的光點在飄蕩,在黑暗中發出柔和的光芒。
顧徽卿就坐在庭院之中,他像是置身在夢幻般的世界,擡頭看着眼前這一幕。
張老闆下意識也走到了庭院之中,他擡起手,想捧住一點綠光。
但那綠光并沒有實體,隻是一點綠光,飄飄蕩蕩地,穿過張老闆的手心,最後落在了他腳下的一棵幹枯的小草上。
當小草與綠光接觸的瞬間,枯萎的草葉倏地就立了起來,從根部開始,發黃的莖葉開始變為綠色。
隻不過一個眨眼,原本枯萎的小草又活了,綠油油的,充滿了生機。
張老闆張大着嘴巴看着庭院裡的花草樹木像是變戲法似的,在他眼前從枯萎又恢複了原樣。
在夜色中,在燈光下,上一秒還敗落的庭院,這一秒已經綠意盎然!
“不可能……”張老闆伸手摸了摸樹幹和樹葉。
樹又活了啊!
庭院的花草樹木又活了過來!
張老闆看看雷驚澤,又擡頭看玉雕盆栽。
玉雕盆栽已經沒有再發綠光,恢複了平常的樣子。
但它還會飛,這時緩慢地飛向了張老闆。
張老闆下意識伸手抱住了它。
等把玉雕盆栽抱在懷裡,張老闆這才反應過來。
“大師這……”他連忙去看雷驚澤。
雷驚澤這時在看旁邊的花。
之前玉雕盆栽吸收了庭院綠植的生機,樹木枝葉幹枯,花朵凋謝,這時花莖是活過來了,但花朵卻是恢複不了的。
這些花,隻能等下一季才能再開花。
張老闆這才留意到這些問題。
“大師,我這花來年還能再開嗎?”
“可以,”雷驚澤轉頭看他,“但綠植的生機隻能被抽一次,如果它們再被抽走生機,你也不用去找我了。”
“怪”是受日月精華蘊養長出靈智的,它們能抽走綠植的生機,也能把生機還回去。
但機會隻有一次,再有下次,張家這滿庭院的綠植隻能全都拔了,再重新栽種。
“這樣啊!”張老闆喃喃自語着,低頭看着自己手裡捧着的玉雕盆栽。
現在這玩意簡直成了燙手山芋。
“哄着它點,”雷驚澤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它也能幫你養花,說不定比之前養的還要好。”
“可它會争寵,”張老闆苦着臉說。
“是它不想跟我走,”雷驚澤知道他怕玉雕盆栽,“可能是因為知道你愛護你家的這些花草樹木,所以它也想被你喜歡。”
張老闆一怔,低頭看着手中捧着的玉雕盆栽陷入了沉思。
“事情解決了,張老闆記得付酬金,”雷驚澤邊說邊走到顧徽卿的面前,“徽卿,我們走吧。”
“嗯,”顧徽卿這才站起來。
綠蔭環繞着他們,夜色下他們看着彼此。
雷驚澤笑着說:“你非要跟過來,這下知道害怕了吧?”
“我有護身符,”顧徽卿說。
雷驚澤樂了:“護身符也不是每種場合都有用的。”
他們邊說邊走出張家庭院,張老闆捧着玉雕盆栽跑過來送他們。
“大師您慢走,地上有台階,您留意腳下,”張老闆恭謹地看着雷驚澤,“不知大師可有賣紙符?”
他之前可是看的真真的,那些枝幹不敢抽那個坐在庭院的男人,隻盯着他一個人抽。
今晚這一出,三個人裡,隻有他受了渾身的傷。
“我不賣那些的,我又不是保平安的算命大師,你找錯人了,”雷驚澤對他擺了擺手。
張老闆隻能苦笑着看雷驚澤和顧徽卿走進了夜色裡。
隻剩下張老闆看着自己捧着的玉雕盆栽發呆。
唉,往後還要哄着這祖宗。
夜色下,四周很安靜。
雷驚澤和顧徽卿慢慢走出張老闆居住的别墅區。
路燈下,倒着倆人的影子。
“怎麼回去?叫車?”雷驚澤問顧徽卿。
顧徽卿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你有什麼事好建議?”
“騎共享單車回去,”雷驚澤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