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徽卿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還早:“好。”
倆人順着手機的共享單車地圖去取車。
走過去的路上,顧徽卿問:“阿澤,剛才在張家庭院的事情,傳出去怎麼辦?”
“沒人會信的,”雷驚澤說,“除非親眼見到,否則在網上再傳多少現場視頻,都沒多少人會信,網友隻會說視頻是假的。”
“但如果有人去查視頻,也是能看出視頻沒有經過剪輯,”顧徽卿說,“網上高手如雲,總有人能分析出視頻的真假。”
“沒事,‘怪’在活躍的時候,對周圍的磁場是會出現影響的,就算是用軍用衛星監測鏡頭,也無法清晰拍攝出現場,網友隻能看見一團模糊不清的馬賽克。”雷驚澤從來不擔心這個問題。
他的師門存在這麼久,不知解決了多少和‘怪’有關的問題。
親眼看見的人,有些害怕的,一句也不敢往外說。
而那些膽大的,不僅敢往外說,還敢拿出手機拍攝,但任他們說的再天花亂墜,可拍到的卻是一團模糊,也沒幾個人會信。
畢竟鬼神一說,在人們的心中,是神話,是傳說,是另外一個世界。
有人信,但信的人,卻不全信。
雷驚澤解釋清楚,顧徽卿也就不再提這個問題。
他們去取車的時候,剛好有另外兩個男人也有取車。
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對方的眼神越來越亮。
“哥們兒,你倆也是吧?”對方一個穿黑色五分褲的男人忽然說。
是什麼?
雷驚澤看着他,沒說話。
顧徽卿沒理對面倆人,他拿着手機去掃碼。
對方看看顧徽卿,又看看雷驚澤,繼續說:“沒在圈子裡見過你們,你們是來這邊旅遊的嗎?”
“不是,”雷驚澤說。他的臉上帶着些警惕,不知道這倆人到底是要做什麼。
“阿樂,好了,”另一個高一點的男人走過來牽着那個叫阿樂的男人,“我們掃碼出發吧。”
阿樂被人牽着,還不忘轉頭對雷驚澤說:“哥們兒,我倆也是,祝你們幸福。”
“……謝謝,”雷驚澤傻愣愣地說。
顧徽卿站在旁邊笑出了聲。
雷驚澤轉頭看他,滿臉的茫然:“笑什麼?”
“你知道人家說什麼,你就說謝謝,”顧徽卿輕聲問。
“他說祝我們幸福,”雷驚澤歪了歪頭,“那我是要說謝謝的。”
“他還說他們也是,”顧徽卿看着雷驚澤說,“你知道他們是什麼嗎?”
“……是什麼?”雷驚澤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們是一對,還以為我和你也是一對,所以祝我和你幸福,”顧徽卿向着雷驚澤走近了兩步,“你還記得我是喜歡同性的吧?”
他給忘記了!
雷驚澤抿了抿嘴唇:“……現在記起來了。”
他臉上沒有厭惡,隻有些許忘了的慚愧。
“那我們回去吧,”顧徽卿換了個話題,“要調高度嗎?”
“就這樣騎吧,”雷驚澤說。
倆人在夜色下慢悠悠地騎着共享單車。
雷驚澤和顧徽卿并排騎在自行車道上。
雷驚澤時不時側頭看顧徽卿。
顧徽卿專心地騎着單車,夜風吹起他的劉海,雷驚澤好像是第一次這樣看過顧徽卿的樣子。
“阿澤在看什麼?”顧徽卿問。
他沒側頭看雷驚澤,像是在允許他随便看。
“你長得挺帥的,”雷驚澤老實回答。
顧徽卿勾了勾嘴角:“我知道,但我覺得你更帥氣。”
雷驚澤想了想,他自己确實也長得不錯。
“那我們一樣帥,”這樣就不用争誰比誰更帥了。
“網上有句話,”顧徽卿忽然說。
“什麼話?”雷驚澤問。
“帥哥總是選擇和帥哥在一起,”顧徽卿說,“你聽過這句話嗎?”
“聽過,”雷驚澤點頭。
“那你對這句話有什麼看法?”顧徽卿側頭看了一眼雷驚澤。
什麼看法?
“這個該是感情的問題吧?”雷驚澤遲疑着說,“和誰在一起,不該是感情決定的嗎?”
“嗯,是這麼回事,”顧徽卿笑笑,“所以阿澤你不用在意剛才那個人說的話。”
我沒在意啊。
雷驚澤張了張嘴,想反駁他沒在意,但這時顧徽卿轉頭看了他一眼。
顧徽卿這一刻的眼神,仿佛有着無盡的深意。
雷驚澤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是有點在意剛才那個人說的話的。
剛才那個人,說祝他和徽卿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