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徽卿嗎?
衛主管又去看顧徽卿。
顧徽卿就站在雷驚澤的身邊,整個人的站姿是微微偏向雷驚澤這邊的。
他的臉上也沒什麼害怕的表情,拍打着手鼓的動作很随意。
衛主管越看顧徽卿,越覺得他就是之前總部傳說中的那位大師。
可之前他什麼話沒說,什麼事也沒做,隻有雷驚澤在處理這件事。
衛主管一時之間無法确定誰才是真正的大師。
同一個姿勢站久了,腰腿和膝蓋還有腳踝都會不舒服,衛主管用眼尾瞥了一眼那五個大木頭人俑,悄悄地想改變一下站姿,結果他發現自己的腳動不了。
咦?腳站麻木了?
衛主管下意思低頭一看。
“啊!!!”一聲夾着恐懼的尖叫聲突兀地響起。
這一聲忽然而來的尖叫,不僅驚到其他人,還震得幻境也跟着飄忽了一下。
眼前一花,所有的場景出現了刹那的扭曲。
金金緊抓着手中的排箫,吓得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
嶽店長也吓得手抖,差點兒吓掉手中的拍闆。
隻有雷驚澤和顧徽卿不受影響地,有節奏地跟着五個大木頭人俑演奏。
不過,幾個大木頭人俑顯然讨厭衛主管發出尖叫聲,它們的手仍在演奏着,但頭卻轉向了衛主管的方向。
明明是一根木頭刻出來的木入俑,但它們的頭卻可以旋轉。
衛主管張着嘴瞪大着眼睛,正低着頭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大家順着他的目光視線他下移。
“嘶!”嶽店長和金金齊刷刷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衛主管的腳在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變成了木頭!
“媽啊!!”金金驚叫出聲。
嶽店長沒叫,但她也低下頭看她自己的腳。
金金看着她,竟然不敢低頭看。
她不敢看,既不敢看店長的腳,也不敢她自己的腳。
一眼都沒看,而她的眼淚已經吓得流了滿臉。
顧徽卿看了看他自己的腳,沒變成木頭。
又去看了看雷驚澤的腳,更是不可能變成木頭。
隻有嶽店長他們三人,從腳開始變成木頭,而且還肉眼可見地,木頭化正緩慢地向上擴。
“……啊!”金金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她也不吹排箫了,彎下腰去抓自己的膝蓋,可是動不了,她覺得自己的腳像是紮根在地上似的,再怎麼往上拉都拉不動。
“啊!!!”金金終究是撐不住了,整個人崩潰地大聲哭了出來,“這是什麼啊?這都是什麼啊?!!”
她這一哭,整個幻境又出現了扭曲。
而這次扭曲竟然還帶着擠壓。
衛主管被擠的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但他的小腿以下部位都已經木化,他用雙手臂撐着身體,想重新站起來。
嶽店長像是被吓傻了,她看着金金和衛主管扔在地上的樂器慢慢地沒入了地下,一眨眼,地又恢複了正常。
嶽店長看着自己手中抓着的拍闆,不由地發出了“咔咔咔”的牙齒打顫的聲音。
幻境空間仍在扭曲和擠壓着,顧徽卿被擠的整個人一個踉跄,差點摔在地上。
直到這時,雷驚澤才終于動了。
在整個空間像是波浪一樣出現起伏的時候,雷驚澤向前踏出了一步。
隻一步,起伏的波浪就在他腳下開始恢複平坦,不過一瞬間,整個空間就恢複了原樣。
不是幻覺後的原樣,而是幻覺前的原樣。
金金看着她熟悉的工位,看着熟悉的庫房大鐵門,她忽然就止住了哭聲。
回來了!!!
但是她的腳還是木頭的!
金金猛地看向雷驚澤。
她張着嘴想喊雷驚澤,但她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叫雷驚澤的名字。
雷驚澤?小雷?還是大師?
總之不管喊什麼名字,喊救命總是不會錯的!
“救命啊!”金金對着雷驚澤的方向用力喊,“救命啊!”
她一喊救命,還倒在地上起不來的衛主管也跟着喊:“救命啊!救命!”
可惜任他們喊的再大聲,雷驚澤沒動,樓下也沒人上來。
可樓下明明有其他的同事在,左鄰右舍也有其他人在,但是沒一個人上來看他們一眼。
衛主管忽然不喊了,他隻覺得心底在發涼。
金金嗓子都啞了,張着嘴喘着粗氣,眼中全是驚恐。
雷驚澤這才看他們一眼:“沒事。”
“!”衛主管瞬間瞪大了眼睛:你剛才也說沒事,結果我們仨的腳全都變成了木頭!
……不對啊,為什麼他倆的腳沒變成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