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驚澤笑笑:“這事就到這了,它們很難再醒來的。”
“那就好那就好,”衛主管松了口氣,這才走回工位。
然後很快,典當行裡的其他員工忽然就發現嶽店長、衛主管,還有金金對待雷驚澤時明顯有了變化。
他們三人好像有點害怕雷驚澤,卻又對他很恭敬。
顧徽卿在休息的時候說起了這事,問雷驚澤會不會感到困擾。
“不會,”雷驚澤照常上下班,對嶽店長他們也像平時一樣,至于嶽店長他們對他,那是他們的事,影響不了他。
顧徽卿看着雷驚澤沒說話。
雷驚澤看着很合群,但他其實是最不合群的人。
因為很多人對于他來說,可有可無。
其中,或許也包括他顧徽卿。
顧徽卿皺起了眉頭。
雷驚澤看他一眼,忽然伸手點了一下他的眉心:“怎麼忽然又煩躁了?”
因為他的這一句話,顧徽卿又覺得自己或許在雷驚澤的心裡多少是有點兒地位的。
因為對方能明顯察覺到他情緒的起伏和變化。
就在這時,雷驚澤的手機響了。
顧徽卿伸手拿了過來遞給雷驚澤,屏幕上顯示的是陌生電話。
雷驚澤接聽電話,顧徽卿起身去廚師給倆人洗水果。
等他從廚房端着果盤出來的時候,雷驚澤正在房間裡換衣服。
“阿澤,你要出去?”
顧徽卿站在客廳裡問他。
“有人找我,我出去一趟,”雷驚澤說,他的聲音聽着不像平常那麼歡快,帶着些許的凝重。
顧徽卿默不作聲地也回房間換衣服。
雷驚澤走出房間的時候,顧徽卿也跟着走了出來。
“徽卿你這是?”雷驚澤奇怪地看着他。
“我陪你一起出門,”顧徽卿說。
雷驚澤看看他,最後笑着說:“你是自己想出門吧?”
顧徽卿笑着沒說話。
倆人叫了車,去了一家私房菜館。
對方訂了包廂,早就在等着了。
雷驚澤和顧徽卿一起到的時候,看見了一個男青年。
對方看着就像是職場精英的樣子,臉上帶着恰當的笑容,視線在雷驚澤和顧徽卿的臉上掃過,然後對雷驚澤伸出了雙手。
“你好,白老爺子的高徒雷驚澤,久違久違。”
雷驚澤的手還沒伸出去,顧徽卿先伸了出去:“你好,姓顧。”
“你好你好顧先生,”對方臉上的笑容不變,“蔡百有。”
然後又去看雷驚澤:“快請坐,勞你們來一次,不好意思。”
坐下之後,蔡百有又将菜本遞了過來:“我叫了幾樣招牌菜,倆位看看有沒有喜歡的菜。”
“蔡先生選的這地方好,”雷驚澤接過菜本,打開看了看,又遞給了顧徽卿:“徽卿,你也看看。”
“阿澤喜歡吃什麼?”顧徽卿坐在雷驚澤的旁邊,倆人商量着點了菜。
顧徽卿看了幾眼蔡百有,對方看着就像是特地請雷驚澤來吃飯的。
但如果是請吃飯,雷驚澤不會不說。
但奇怪的是,雷驚澤來了之後,也像是來吃飯的。
雷驚澤不急,蔡百有卻有點兒急了。
飯後,蔡百有邀請倆人到旁邊的小茶幾上喝茶聊天。
落坐後,雷驚澤看着蔡百有沒說話。
蔡百有看看他,拿出了一個文件袋。
當他把從文件袋裡取出的照片放在茶幾上的時候,顧徽卿的瞳孔忽地一縮,他的表情倏地變了。
但雷驚澤和蔡百有這時都沒注意到他。
蔡百有一直在看雷驚澤,而雷驚澤則在看着那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尊玉人雕像,紅色的玉,雕刻的是栩栩如生的古代喜服新郎官。
三人一時都沒有說話,現場忽然就陷入了寂靜。
“這件藏品,是在雷先生的手中吧,”蔡百有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顧徽卿也轉頭看雷驚澤。
雷驚澤将視線從照片上收回,然後對着蔡百有點頭:“對,是在我手上。”
顧徽卿倏地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