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它自己長腳跑了。
“少了一個,”雷驚澤說。
顧徽卿也站在他旁邊擡頭看:“什麼少了?”
他大緻掃了一眼,沒發現有什麼地方被破壞了。
“應該是自己跑了,”雷驚澤拿出手機撥打景區的電話,“你好,你家景區主殿的五脊六獸少了一個,不可能?你派人來看一眼就知道了,說不定還真有可能是它自己跑了,行,我在這等你們。”
打完電話,雷驚澤對顧徽卿說:“我們在這邊等一下。”
顧徽卿聽見了他剛才說的話,這會擡頭數了一下屋頂上的五脊六獸,好像有十一個。
“十一個,數量不對嗎?”顧徽卿問。
“少了獅獸,”雷驚澤說。
顧徽卿顯然是沒想到屋頂上的五脊六獸還能少得了。
這可是在國家級的景區裡,誰敢爬上屋頂去掰那玩意。
“……被偷走了?”顧徽卿又想到雷驚澤剛才說的話,“它自己跑了?”
“嗯,”雷驚澤點頭,“是獅獸自己跑了。”
他是管“怪”的人,在一定範圍内,“怪”的一切行動逃離不了他的掌控。
顧徽卿擡頭看了看那排五脊六獸,非常好奇獅獸是怎麼自己跑的。
這個答案雷驚澤現在沒說,他要等景區的人過來。
好在他們沒等多久,一行五六個人急匆匆趕了過來。
他們之中有景區小領導和員工,還有景區保安。
雷驚澤向他們舉手示意了一下:“這邊。”
“小哥,是你給我們打的電話?”景區小領導看見戴着口罩的雷驚澤和顧徽卿,帶着人向他們走了過來。
“是我,”雷驚澤擡手指了指旁邊的屋頂,“少了獅獸,你們沒留意到嗎?”
“怎麼可能會少了獅獸!”小領導還沒說話,她旁邊的員工先開了口,“隔這麼遠,你怎麼就确定是少了哪個?簡直是睜眼說瞎話!”
站在後面的一個女保安忽然開口:“昌哥,是少了一個。”
昌哥轉頭盯她,但這是他們景區自己的人,沒必要騙他。
可他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事,于是他自己去數屋頂上的五脊六獸。
從最裡面的垂獸開始數起,一直數到最前面領隊的騎鳳仙人。
“!”昌哥數了一遍,覺得是自己數漏了,又順着倒數了一遍,還真是少了一個,“這怎麼可能?!!”
覺得不可能的人不僅隻有他一個人,景區的其他人也覺得不可能。
但他們數了一遍又一遍,确定是少了一個。
“誰來偷走了?”昌哥目露兇光,“趕快查監控去!”
雷驚澤一直安靜地等在一旁,到這時才開口說:“也不一定是被人偷走了。”
“你什麼意思?”昌哥估計是聽岔了,用眼瞪着雷驚澤,“你難道想說是我們景區的員工偷的?”
小領導也在看雷驚澤。
“我說不一定是人偷走的,”雷驚澤淡定地說,“你們搬把梯子過來,上去看看痕迹,就知道了。”
景區的人互相看了一眼,倆男保安連忙去搬梯子。
“你為什麼要讓我們上去看?”昌哥問雷驚澤,“從痕迹能看出是誰偷的?”
“從屋頂上偷走獅獸,肯定會留下小偷偷盜的痕迹,鋸齒痕,或是刀撬痕,總會留下痕迹的。”
昌哥認可了雷驚澤的說法,但他仍然有疑問:“你剛才說不是人偷的,是什麼意思?”
“如果是人偷的,就會像我剛才說的那樣,留下各種痕迹,”雷驚澤看着昌哥,“你說是吧?”
“是,”昌哥忿忿點頭。雖然他不想點頭,但雷驚澤說的是事實。
“那如果屋頂上沒有痕迹呢?”雷驚澤說。
“怎麼可能會沒有痕迹?”昌哥嗤笑一聲,“除非它自己長腳跑了,否則絕對會留下痕迹。”
幾千年的古建築,在任何位置撬一下都會留下極嚴重的損傷痕迹。
“長腳跑了……”雷驚澤笑笑,“也不是不可能。”
“你!”昌哥瞬間就來氣了。景區古建築都被人損壞了,這人還在這講冷笑話。
顧徽卿在旁邊冷冷地注視着他。
就在這時,倆男保安一人搬了一把梯子過來。
“快,一把架這邊,還有一把架這邊,”昌哥指揮着倆保安把梯子分别架好,他自己第一個爬了上去。
最高尺寸的人字折疊梯,昌哥坐在最頂上的一格,仔細看着屋頂,越看臉色越不對。
旁邊的梯子站着的保安也在看個不停,邊看還邊問昌哥:“昌哥,少了哪個啊?咋沒看到有痕迹的?這每個間隔都完好無損啊。”
确實是完好無損,明明少了獅獸,但屋頂上的排山勾滴和瓦片卻沒有任何損壞。
……就好像這屋頂上的五脊六獸根本就沒有獅獸的位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