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百有從那天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雷驚澤不用猜,就知道這人是個騙子。
可惜師父放在他這裡的紅玉人形雕其主人還是沒來帶走它。
顧徽卿留意到雷驚澤這兩天情緒有點低落,于是提出倆人周末出去逛逛。
“好啊,你想去哪兒逛?”雷驚澤感興趣地問。
“你呢?想去看電影?還是去景區公園看看?”顧徽卿說。
“我先上網看看最近有沒有想看的電影,”雷驚澤打開軟件看了看,發現沒什麼想看的影片,于是說,“去景區看看,好像有處景區有非遺古建築,我們去看看。”
“好,”顧徽卿點頭,順勢問,“這兩天怎麼好像有心事?介意說說嗎?”
“嗯……”雷驚澤無奈歎了口氣,“我以為我師父交給我代為保管的藏品能有人來取回,可惜是個騙子。”
說完,他又自言自語道:“都這麼久了,為什麼還沒人找過來呢。”
已經找過來了,人這時就站在你面前。
顧徽卿看着他,像是不經意地問:“不來不是更好,那藏品将來就是屬于你的。”
雷驚澤擡眼看他:“這話不像是會從你嘴裡說出來的。”
顧徽卿淡淡地說:“他們不來,是他們的問題,你别這事操心。”
“我就說嘛,”雷驚澤笑着說,“那藏品人家是在特殊年代交給我師父代為保管的,在那個年代那些東西雖然值點錢,但比不上糧食,可到了今時今日,那藏品就是無價之寶,而且那藏品是一對,對其原持有人來說,俱有很大的意義。”
顧徽卿沒說話。
他一直都知道那對紅玉人形雕對姥姥有多重要,否則當初一有消息,他也不會讓明航去動雷驚澤。
他幫姥姥找了這麼多年的紅玉人形雕,此時就在他眼前的雷驚澤手中。
可他卻選擇了回避這個問題。
想他堂堂寶乾跨國大集團的董事長,除了剛開始做決策時會略有猶豫,之後都是一言堂,想做就做,從不懼任何難題。
結果在今天,他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明明那尊紅玉人形雕是他姥姥的,姥姥之前說過玉人雕要留給他媽媽。
媽媽說就隻有他一個兒子,玉人雕以後要留給他。
這麼說來,紅玉人形雕也算是他的。
可他面對着雷驚澤的時候,卻不敢開口。
他怕一開口,所有的一切就都藏不住了。
“想什麼呢?”雷驚澤忽然擡手點了點顧徽卿的眉心,“怎麼說着話就皺起了眉頭?”
顧徽卿艱難地開口:“沒事。”
“真沒事?”雷驚澤看着顧徽卿。
他的眼神幹淨,笑容燦爛。
但顧徽卿心裡卻一陣陣的發苦。
他笑笑,拿出手機買景區的票轉移話題:“周六去還是周日去?”
“周六吧,”雷驚澤說,“周日我們去吃海鮮大餐。”
他心情好的時候,就喜歡吃喜歡的食物。
但顧徽卿心情卻很複雜,不過他沒表現出來。
他瞞都來不及,又怎麼敢讓事情被雷驚澤知道。
周六一大早,雷驚澤背着小背包,戴着鴨舌帽,和同款裝束的顧徽卿一起,倆人去了景區公園。
這景區公園整體是偏古風的,古色古香的古建築讓人仿佛置身于古代。
有遊客穿着古代在拍照,也有學生在仔細研究古建築的構造方式。
“徽卿,你看旁邊有新開的動物園,等下我們過去看……”雷驚澤指着一個指示牌,回頭剛想對顧徽卿說些什麼時,他忽然頓了一下。
“怎麼了?”顧徽卿和他距離三、四步的距離,這時一個箭步走到他的身邊,“出什麼問題了?”
“旁邊的房子……”雷驚澤感覺了一下,擡腿走向不遠處的那幢古建築,“我過去看看。”
他是考古學碩士畢業,對這些古建築感興趣也很正常。
顧徽卿沒再多問,跟着過去。
這景區除了古建築之外,園林綠化也做的很用心。一叢叢茂盛的花草,還有密集的樹林。
他們一前一後走着,旁邊的密集樹林忽然傳來“沙沙”的聲響,動靜有點大。
雷驚澤随意看了眼,繼續往前走。
顧徽卿倒是仔細地盯着那處樹林看了會。
不過因為雷驚澤走的遠了,他又連忙追了上去。
那處樹林在他離開後,出現了更加明顯的枝葉抖動,就好像裡面藏着一個會動的而且體積還很大的東西。
雷驚澤這時已經走到了一幢古殿前面,這幢古殿是整個非遺古建築景區裡的主殿。
重檐金柱,福壽雀替,重檐歇山頂,還有頂上的五脊六獸。
看着那一排的五脊六獸,大多數人都會數一數。
但數的時候總會亂數,大概是有那麼幾個,離的遠估計是容易眼花,反正就是數過了,總之也不可能會少。
那可是非遺建築,又在景區裡面,監控攝像頭高清怼着人臉,沒誰敢動用爬梯上去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