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有人帶着雨傘出現在自己面前,原來這就是幸福的感覺。
“雨淋少了,是吧?”雷驚澤擡眼掃了一下顧徽卿。
聽他語氣,像是不開心了,但他仍然高舉着雨傘。
“不是,”顧徽卿連忙搖頭,“我沒想到會下雨,我明天會帶着傘出來。”
“你還想繼續在這站着?”雷驚澤皺眉看他。
“我也不知道,”顧徽卿像是有點苦惱地說,“我隻想離你近點。”
“之後呢?”雷驚澤問。
顧徽卿沉默。
“沒想好?”雷驚澤側頭看着他。
顧徽卿抿了抿唇:“我想得到你的原諒,但是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原諒我。”
“是個好問題,”雷驚澤平靜地說。
“我想了很多種方法,但每一種方法都會讓你生氣,”顧徽卿低着頭說,“我想在這裡離你近些,或許就能想出更好的方法了。”
“都想了些什麼沒用的辦法,說來聽聽,”雷驚澤饒有興趣地問。
“開間古董店,請你去當店長,”顧徽卿說,“然後我去店裡上班。”
“假公濟私,”雷驚澤說,“你堂堂跨國集團的大董事長,這事你敢做?”
顧徽卿沒回答,他說了第二個方法:“請你去滿寒岡拍賣行當總經理,然後我去拍賣行上班。”
“……明航要是聽見你說這種話,他估計能哭十天,”雷驚澤抽了抽嘴角,“還有沒有第三個方法?”
“請你去寶乾當總裁,”顧徽卿說,“我是董事長,我有權任命總裁。”
他說完之後,估計是覺得自己想的這些方法很差,都不敢去看雷驚澤。
他覺得雷驚澤會生氣,但雷驚澤沒生氣,隻是臉上露出了些好笑的表情。
“你想的這些辦法,怎麼都像是免費給我送錢?”
“我錢比較多,”顧徽卿說。
“噢,我懂了,你這是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算是問題,對吧?”雷驚澤似笑非笑地看着顧徽卿。
顧徽卿有些無奈地說:“我是這麼想過,我除了比别人能給你更多的錢,好像我也沒什麼好的了。”
“那你為什麼沒這麼做?”雷驚澤好奇地問。
“因為我知道你不會要,”顧徽卿說。
“萬一我要了呢,”雷驚澤笑笑,“那可是錢,沒人會嫌錢多。”
顧徽卿忽然用緊張的眼神看着雷驚澤:“你要是收了,會原諒我嗎?”
“我要是收了,以後你連朋友都不是,”雷驚澤嗤笑了一聲,“在我這,能用錢解決的,都不算事,你想要被用錢解決?”
“我不想,”顧徽卿連忙搖頭,“我之前是這麼想過,但我沒打算這麼做。”
雷驚澤沒說話。
顧徽卿繼續說:“我以前也沒喜歡過誰,我也沒哄過誰,我不知道該怎麼哄人。”
雷驚澤看着眼前的雨幕,還是沒說話。
“我有天想給你送花,”顧徽卿像是自言自語地說,“花店的阿姨問我要送誰,我說送喜歡的人,她說那買玫瑰,然後我說我惹喜歡的人生氣了,她就說可以送百合郁金香牡丹茉莉和蘭花。”
“你沒買?”雷驚澤側頭看了顧徽卿一眼,肯定是沒買,因為他沒收到什麼花。
顧徽卿卻說:“我買了,可是我不知道該送那一束花。”
花的種類太多了,他當時看着那一束束鮮花,覺得那些花就像他做錯的事情一樣多。
原來他做錯了很多事,怪不得阿澤不願意原諒他。
“你可以每種花都拿一枝,然後包在一起,”雷驚澤給他出主意。
“那我要是買來送你,你會收嗎?”顧徽卿看着雷驚澤問。
“沒有男人會喜歡收到花,”雷驚澤瞥了一眼顧徽卿,“有些女孩子也不喜歡收到花。”
顧徽卿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急了:“阿澤,我不是,我沒有把你當女孩子,我、我一直都知道我喜歡的是同性,我以前沒談過戀愛……”
他說着說着,忽然就沒了下文。
“然後呢?”雷驚澤問他。
“我上網查了資料,那些教人談戀愛的貼子,都說要送花,”顧徽卿歎了口氣,“我是不是不該上網查這些?”
“這我也不知道,”雷驚澤聳了聳肩,“我也沒戀過戀愛。”
“阿澤,”顧徽卿轉頭看着雷驚澤,“我如果直接問你,我該怎麼做你才會原諒我,你……”
雷驚澤打斷了他:“原諒你之後呢?”
“和我談戀愛,”顧徽卿輕聲說。
雷驚澤看着顧徽卿,張開了嘴巴。
顧徽卿立即緊張了起來。
雷驚澤卻是忽然伸手一指旁邊,“接你的車來了。”
他說完,舉着雨傘轉身就走。
大雨傾盆而下,兜頭淋濕了顧徽卿。
顧徽卿站着一動不動,看着雷驚澤漸漸離去的背影。
司機車剛停穩,立即就舉着傘跑了過來。
“董事長,您……”
司機想說您堂堂一跨國大集團的董事長,怎麼就傻到不會躲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