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麒麟舒服地眯起眼睛,尾巴尖微微顫動。
一股純淨的靈力從淨淵的手透過他的披毛鱗片注入他的體内,幫他疏解積郁的靈力。
“我會死嗎?”他擡頭問道。
淨淵:“不想死就别亂動。”
小麒麟:“你要把靈力取走嗎?”酒中蘊含的靈力堵得他不舒服。
淨淵沒說話,引導這些本不屬于他的靈力依次進入他的血液、經脈……
小麒麟看他微微蹙着眉,額頭上滲出薄汗,俊美無雙的臉上表情認真嚴肅,心跳不由得快了半分,忍不住扭頭在他臉上舔了一下。
“……”淨淵斜了他一眼。
他沒覺得有什麼問題,濕漉漉的小鼻子碰了下淨淵的臉頰,然後頭伸過去蹭了蹭。
“幹嘛?”淨淵想起幾千年前下界時遇到的一隻野貓,他隻不過路過喂了它兩口吃食,野貓就一個勁地蹭他的手。
沒想到上古麒麟也會這麼做。
是在跟他示好嗎?
小麒麟頭一扭,半天才傲嬌地說:“……你是個好人。”
“淨淵,”他叫道,“你給我起名字吧。”
淨淵手上的動作一頓,問道:“我給你起名字?你确定嗎?”
神獸沒有名字,誰給他們起名,誰就是他們的主人,永生永世永不背叛。
三界唯一一隻純白麒麟,珍貴無比至高無上的純淨生靈,天界人人想得到。
“嗯,不過我有條件!”
淨淵笑問:“什麼條件?”
小麒麟嚴肅道:“你不許騎我!”
“哈哈哈!”聽到這個條件,淨淵忍俊不禁,“好,我答應你。”
他認真地思考,半晌說道:“嗯……你落入了我的蓮池,叫你池落可好?”
半個時辰後,淨淵将陷入熟睡的小麒麟放入木船中。
他沒有取走這些靈力,而是留在了麒麟身體裡,将萬年的靈力全部消化吸收,怎麼也需要半個月,蓮池純淨,最适合麒麟修養。
十天後,池中蓮花朵朵綻放,小船緩慢地順着蜿蜒的池水漂啊漂,漂過山桃樹下,落了滿船的粉色花瓣。
淨淵站在石橋上,小船從橋下漂過,船中的麒麟化為了人形。
光丨裸的雪白肌膚吹彈可破,銀白色的長發鋪滿了小船,上面點綴着朵朵桃花。
他盯着熟睡中的青年,眼神暗了暗,他閉上眼睛,擡手将一道靈力注入青年額頭,在他體内下了個禁制。再睜開眼看到他又變回了麒麟的模樣,才轉身離開。
、
無妄寺廂房。
池落感覺做了好長的一個夢,醒來渾身酸痛,像是散了架。
他夢見了帝君,夢見自己前世是一隻麒麟,認了帝君當主人。
還夢見了于蒼染,抱着他走過吊橋和山林。
然後又夢到自己身處一條小船,靈力充沛卻無法化形,奇怪得很。
再然後,夢到于蒼染溫柔地親他,叫他寶貝。
最後夢見他兩隻手一邊抓一個,都舍不得松手。
廂房的門吱扭一聲打開,于蒼染端了盆水,打濕了毛巾,給他擦拭額頭。
他不敢睜眼,那些色色的夢就算了,在冥王殿,兩人破戒的事可絕對不是夢。
他真的跟人破戒了,還是當着帝君的……神像的面。
想到這裡,他有些絕望。想哭。
但他想到于蒼染抱着自己一個勁的說愛,心裡又一陣酸軟幸福。
這特麼該怎麼算?
愛于蒼染是真,愛帝君也是真。
那隻有一個可能。
我是真渣。
渣男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新歡,一直死死閉着眼睛裝睡。
小于總把毛巾放下,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他皺起的眉心揉了揉,說:“醒了就起來,吃點東西。”
“……”
小池師傅做足了心理建設才睜開眼睛,大大方方地對上于蒼染的眼睛,等着對方跟他聊聊昨晚那場荒唐的破戒。
誰知小于總被他一盯就移開了視線,表情頗為不自然,說道:“……我幫你把飯菜端進來。”
“……”不對勁。
小池師傅翻身坐起來,看着他的背影。
小于總很快端着飯菜回來了,放在大通鋪上,看都不看他,轉身又要走。
渣男心一沉,心說難道昨天我一激動叫錯名字了?
完了完了,這可壞了!
他想着要怎麼跟于蒼染解釋,跳下床鞋都沒穿就追了出去。
追到院子裡一把拉住于蒼染的手腕,“咱們聊聊。”
于蒼染面無表情道:“聊什麼?”
池落臉紅了,支支吾吾道:“就……就……昨天晚上……”
小于總的臉也紅了,說道:“昨晚咱們什麼都沒做,我昏過去了,然後做了個夢……”
一想到那場真實得不能再真實的春夢,他就心跳加速氣血上湧。
如果要是被池落知道,他在夢裡把他上了,還這樣那樣,各種姿勢,還逼着他叫老公,肯定會大發雷霆。
所以小于總決定,打死也一個字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