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說，我要怎麼幫你？”

“你真幫我？”寄嶽試探地問道。

“……你且說說。”烏印不自然地輕咳兩聲，哪有什麼事情是不聽之前就能決定的？

寄嶽“切”了一聲，烏印幽幽的視線看過來，他才慢慢地開始說。

……

“事情就是這樣，你說，他們是不是很過分？”

寄嶽說的亂七八糟，烏印思考了半天才将這些事情理清，道：“原來如此。”

令他最意外的其實不是任侶元，而是寄嶽膽子居然真的變大了。

先是偷渡凡間，後是去搶竹笛，還敢當面吼人。

這百年間寄嶽都不敢做的事情，竟在這短短的時間裡都做了。

烏印覺得自己可能喜歡受虐，不然的話他怎麼會在頭疼煩惱裡感受到了一絲欣慰。

“道仙會讓妖獸攻入凡界，估計早有預謀，否則道凡邊界也不會亂了這麼久，那裡的秘境也許根本不是吸引妖獸前來的原因，相反，秘境可能恰恰是道凡邊界的守護口。秘境一破，妖進入凡界就容易了。”

“那怎麼辦呀？他為何一定要這麼做？”寄嶽想到五星城裡的繁榮景象，“凡民不會有事吧？”

“我能想到的，就是他想借機會一統道凡兩界，回歸原始的人間界，這事天界沒法插手，因為道凡邊界的協定是道仙和人皇簽訂的，與天界無關。至于妖獸，它們是當初自己從妖域跑到道凡邊界的，不涉及兩界之事，真要追究起來還是妖族的問題。這也是天兵沒有管的原因。”

寄嶽聽的人都暈了，他一直以為世界黑白分明，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然而如今所有人都告訴他，不是這樣的，這世界本就渾濁，對錯的邊界從來都不分明。

烏印抿了抿唇，雖不忍，但還是繼續說道：“我想這件事光寒大概在聽到妖獸侵擾凡界的時候也猜到了。”

寄嶽瞳孔微縮，所以人皇賀知明的反應才會那麼大。而他還是一個人傻傻的。

“你們是不是都把我當成傻子啊……”寄嶽感到很挫敗。

烏印遲疑了兩秒後，說：“……沒有。”

寄嶽敏銳地感覺到烏印的遲疑，說：“你們果然還是把我當成傻子……”

“不，”烏印搖頭否定，“我也許把你當傻子，但光寒，不會把你當傻子。”

“嗯？為什麼？”寄嶽不解地道。

“因為他喜歡你啊。”烏印說的風輕雲淡。

寄嶽聞言眼睛瞪大，臉突然爆紅，随後寄嶽甩了甩頭，一副看穿了烏印的模樣：“你又把我當成傻子騙。”

“你偷渡凡間之事我并未告訴其他人，那兩個被你迷暈的天兵我也解決好了。但我不确保道仙會不會舉報你，既然已經到現在這個地步，你不如反将一軍，說道仙奪你寄家寶物，并且引導你入魔。”

“還能這樣？”寄嶽越發覺得烏印可怕了，居然還能想出這樣的法子。

“先等着吧，這事急不得，總之你先回桃花林待着。對了，可有人證物證之類？竹笛還在身上嗎？”

“……”寄嶽閉了嘴，“要不然還是算了，烏印仙君你再幫我一次，讓我回人間吧……”

“不行，你這樣隻會讓你和光寒都小命不保。”

“那有什麼辦法讓天帝不派天兵圍剿賀知明嗎？”

“除非光寒變得毫無威脅，否則，”烏印神色冷厲認真，“絕無可能。”

寄嶽一怔，随後他瞪着杏眸，不悅地反駁道：“你錯了。”

“哦？”

“如果賀知明變得和以前一樣強，不，比以前更強，管他是人族魔族妖族還是神仙，都不會有人敢去輕易動他。”

“……”烏印聞言沉默了片刻，随後忽地一笑，“倒是我眼界狹窄了，茗嶽，我收回說你是傻子的話，你比這天界的很多人，都要更加聰明。”

突如其來的誇獎，讓寄嶽覺得有些不适應：“還好啦~”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允許你下凡。”

寄嶽眼睛睜大，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

烏印人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好！

“真真真的嗎！？”

“嗯，”烏印點頭，“像我這樣的好上級，可不多了。你要珍惜。”

“烏印仙君就是全天界最好的上級！有烏印仙君這樣的好上級，簡直就是我的人生之幸！”寄嶽嘴甜地誇獎道。

烏印被誇地有些飄飄然，他其實也奇怪自己為什麼會幫寄嶽，想想幾百年的無趣天界生活，也就寄嶽在的那百年要有些意思。大抵是舍不得這有趣的下屬被其他不相關的人給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