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飛竹準備了幾碗面,正是男妖每天都吃的那一碗。
帶着寒意的深夜,沒有什麼能比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更能讓人放松下來。
幾人圍坐在一起,寄嶽嗦了一口面,非常幸福。賀知明把自己的那一碗也推到了寄嶽的面前,說道:“吃慢點,沒人和你搶,這一碗也給你。”
寄嶽看了看那碗面,又看了看賀知明,拒絕道:“我不要,你也吃。”
他默默地把面又推了回去。
賀知明挑眉,沒想到寄嶽竟這麼在乎胖的事情。寄嶽的臉最近是肉了一點,但完全沒有到胖的程度。
見對方分外在意,賀知明不禁說道:“你都這麼瘦了,當然得多吃點。”也不算違心,畢竟他确實覺得寄嶽有些瘦。
寄嶽懷疑賀知明在騙自己,但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他覺得還是不要辜負對方的心意比較好。
寄嶽吞了口口水,說道:“那……好吧。”
全部看在眼裡的宋飛竹:“……”
男妖頭低着幾乎要把整個臉都埋進碗裡,目光還時不時落在那隻憔悴的妖獸身上。
幾人吃完後,才步入了正題。
男妖顫顫巍巍地舉起一隻手指着寄嶽手裡的竹笛,無聲地張口:借、我。
寄嶽看懂了,但還是對男妖抱有防備,他道:“你拿了竹笛想做什麼?”
男妖眼神落寞地看向妖獸,慢慢啟唇:救、朋、友。
寄嶽努力地辨别着男妖嘴唇張動想表達的意思,看懂之後将目光落在妖獸的身上,妖獸的雙眼無神,偶爾會意味不明的嘶吼兩聲。
他們也是受害者。
想明白這點之後,寄嶽把另外半節竹笛交給了他。
男妖感激地看了一眼寄嶽,無聲地說謝謝。
他将竹笛拿出來,兩節竹笛在接觸彼此的時候散發出淡淡的熒光。
“歲魂”重新結合,寄嶽眼都不舍得眨一下地看着它,過了這麼久,“歲”和“魂”終于回于一體。若是寄過知道了,一定會非常高興。
男妖看了一眼寄嶽,随後吹動了“歲魂”,然而并無任何作用。
他看着意識仍舊不清醒的妖獸,蒼白的臉上神情無措,怎麼辦……為什麼沒用……
難道就因為他聽不到,所以連将朋友的意識喚醒都做不到嗎?
男妖無力地要跌坐下去,寄嶽上前扶住了他,男妖一抖,防備地看向寄嶽。
寄嶽親切和善地一笑,他的微笑向來很有親和力,加上他本人人畜無害的長相,能讓人很快地就放下戒心。然而這男妖的膽子比寄嶽還要小,他惶恐地躲開寄嶽,退後了幾步,還是摔倒在了地上。
寄嶽真是沒想到他還有被别人害怕的一天,他無奈地指指男妖手中的竹笛,說道:“不如,讓我試試?”
男妖猶豫了片刻,随後将手裡的竹笛遞給了寄嶽。
眼前的人跟那個操控他朋友的家夥似乎也并不對付,而且手裡還有另外半節竹笛,說不定對方真的能幫他把妖獸的意識重新喚回來。
寄嶽觸碰竹笛,嘴唇輕輕地貼在竹笛上,悠揚的曲聲傳出來,除了聽不見的男妖,其他人紛紛都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