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因為太後的區别對待,楚杳和白玉堂自小就不對付,兩人每次見面總免不了要互損幾句,不過楚杳畢竟是太子,很多時候白玉堂也不敢太得寸進尺冒犯他。
池南起身對着白玉堂行了一禮,白玉堂停在池南面前,一雙風流多情的眸子在池南身上毫不避諱地上下打量,然後摸了摸下巴,看了眼旁邊臉都快要黑掉的楚杳,打趣道: “這白白嫩嫩的模樣我見了也喜歡。”
楚杳心中警鈴大作,他立刻起身站在池南面前擋住白玉堂的視線,滿臉不爽道: “你亂說些什麼,舌頭還要不要了。”
看到楚杳這麼緊張白玉堂眯了眯眼,他好像發現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視線一轉看了眼被擋在後面的池南。
楚杳一直盯着他的動作,見他還想去看池南不動聲色地偏了偏身子,滿臉寫着警告。
白玉堂哼笑一聲,心情十分不錯地從楚杳身邊走過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懶洋洋開口:“開個玩笑而已,太子殿下也太小氣了些。”
池南看向楚杳,有些擔憂道: “殿下......”
楚杳已經冷靜下來,他看了眼池南,道: “我沒事。”複又回到自己的位置。
這時劉太傅也進來了,他看了眼下面隻見楚杳一臉冷峻,另一邊白玉堂卻笑得春光滿面,見此他在心裡無奈歎了口氣。
池南擡眼看向這位太傅,這一看不禁讓他微微吃驚,他從不止一次從楚杳那裡聽過,每次楚杳提起劉太傅不外乎都是嚴厲,所以他就先入為主地以為這位劉太傅至少是個年過半百,留着山羊胡旭,傳統又死闆固執的老儒生形象。
沒想到今日見到本人居然這麼年輕,不僅年輕,樣貌也十分好看,整個人溫文儒雅,很有親和力。
他這個人看上去就是斯斯文文一副好說話的樣子,可除了池南外楚杳和白玉堂都知道這位劉太傅罰起人來卻是絲毫不手軟根本不管你是太子還是世子。
除了他自己的性格使然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皇上極其看重他,所以哪怕是身為太子的楚杳也不敢輕易和他頂嘴。
劉太傅入座後眼睛望向楚杳,楚杳心領神會主動起身上交自己的課業。
他被罰抄書其實是因為上次劉太傅抽查背書時他一句也背不出來,氣得太傅直接罰他抄寫整本。
白玉堂趁着劉太傅在檢查楚杳的課業,轉身悄悄扔了一個皺巴巴的紙團在池南桌案上,池南拿起來展開一看,隻見上面寫着三個肆意飄灑的大字——白玉堂。
池南擡頭一看,白玉堂正一臉笑眯眯地看向他,口型說着四個字——我的名字。
池南抽了抽嘴角覺得這位世子爺是真的無聊,不過誰讓人家是世子呢,他正要向對方回一個含蓄又禮貌的微笑時,上面突然傳來拍桌子的聲音。
兩人擡眼望去,隻見劉太傅不知何時站了起來,手裡還拿着一疊課業,他雙眉緊皺,神情嚴肅,而楚杳也是一臉疑惑地站在他面前,他自己也不知道發什了什麼。
劉太傅把手裡的課業遞給楚杳,道: “太子殿下,你就是拿這個來糊弄臣嗎?還是說您想要用這種方式來表達你對臣的不滿。”
楚杳對劉太傅說的話感到莫名其妙,他倒是想對劉太傅表示不滿,可問題是父皇也不會同意啊。
他拿過自己的課業不明白太傅為何會突然生氣,結果低頭一看,他眼睛都瞪圓了, “這、怎麼會這樣?”隻見除了最前面的兩張整潔外,後面的每一張都被重重地畫上了兩筆,紙頁極其髒亂。
劉太傅皺眉: “怎麼會這樣?這句話難道不是應該由臣來問太子殿下嗎?”
池南看着上面的情況,難道是劉太傅發現楚杳的課業是别人代替的?可楚杳不是說劉太傅不會檢查這麼仔細的嗎?
楚杳拿着手中的課業一臉不可置信,他低着頭迅速瞥了眼下面的池南,卻見池南也是一臉懵的狀态。
“太傅,這不是學生做的,好端端的學生怎麼會在自己的課業上畫這個,這不純純給自己添麻煩嘛。”
劉太傅:“既然不是你自己畫的,那又是誰畫的?誰還有這個膽子敢動太子的課業?”
楚杳閉了閉眼,也不管劉太傅會不會信張口就開始胡編亂造:“學生抄完後就放書案了,應該是被宮裡養的花貓跳上來不小心弄的。”
楚杳找的這個借口堪比上學遲到說是扶老奶奶過馬路的程度,所有人一聽都知道是假的。
但池南卻聽得雲裡霧裡,怎麼就扯上畫了?難道不是他代替楚杳抄寫被發現了嗎?
白玉堂在下面樂滋滋地看好戲,甚至不嫌事大的還回頭看向池南,小聲問道:怎麼回事?
池南看着他幸災樂禍的表情,隻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