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安帝站起身: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朕也該回去了。”
楚杳: “兒臣恭送父皇。”
慶安帝一走,楚杳馬上跑出去找池南卻發現外邊早就沒他身影了,他又急又惱,随手招來一邊的小太監問道: “池侍讀人呢?”
小太監恭敬地回他道: “回殿下,池侍讀領完罰後陛下就派人将他送回去了,估摸着現在已經出宮門了。”
楚杳掩在衣袖下的手用力捏了捏,他看了眼宮門方向,冷靜道: “小福子。”
小福子: “在,殿下有何吩咐。”
楚杳: “你去把前幾日父皇賞給我的千年人參拿出來,再拿一些上好的活血化瘀的膏藥全部送到池府去,記住務必要交到池南手上。”
小福子: “是,奴婢這就去。”
***
池府内,池南一瘸一拐回來後池澗野依舊叫人讓他到正廳用晚膳,池南想着自己屁|股還疼着就想不去了,但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樣做的話有點恃寵而驕的意味在裡面,于是忍着屁|股的疼又一瘸一拐地過去了。
到了正廳後他才發覺居然隻有池澗野一個人在,丫鬟們還在布菜見他來了紛紛行禮,之後便站在後方伺候。
池澗野看見他來了,淡淡道: “過來用膳吧。”
池南咬着牙盡量走得和往常一樣,隻是坐到闆凳的瞬間屁|股上立刻傳來的痛感還是讓他忍不住在内心哀嚎一聲。
他擡眼看了下對面臉色正常的池澗野,幸虧對方沒有發現自己的異常。
他斂了斂神情平靜下來,這時才注意到池澗野左手邊的兩個位置是空着的,他忽然想起白日裡池孟氏對自己說的話,看來這母子兩還挺信守諾言的,這樣倒是正合他心意。
池南又看了眼池澗野的表情,看樣子他應當還不知道今日白天發生的事,不過想來也是,池楓犯的蠢事池孟氏也不敢再叫池澗野知道否則又要招來一頓打罵。
池澗野随口問了幾句池南在東宮的情況,池南也像例行公事一樣随便回應了幾句,說完之後兩人便沒有什麼可聊的了。
對于池南來說,他和池澗野之間并沒有什麼所謂的父子親情,他也不習慣和池澗野一塊用膳總覺得渾身不自在,整個用膳過程氣氛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一頓飯也是吃得索然無味。
池南隻随便吃了幾口就離開了,忍着痛回到自己的小院走到門口時聽到屋裡傳來幾句交談聲,其中一道是莺兒的。
他一隻手扶着門扉擡腳進來,這個動作又牽扯到他後面的傷口瞬間疼得他啧了一聲。
莺兒和屋裡的人聽到聲音轉頭看到是池南,兩人連忙過去攙扶他進來。
池南看着面前這個少年,感覺有點眼熟好像在東宮見過,他問道, “你是?”
那人對着池南行了一禮, “回池侍讀的話,奴婢名叫小李子,是奉太子殿下的命令過來的。”
他雙手奉上一個黑檀木盒子,對池南道: “這是太子讓奴婢送過來的,這裡面有一株千年人參還有一些活血化瘀的膏藥,想來池侍讀正好用得上。”
“殿下還讓奴婢給池侍讀帶一句話,殿下說這次是他連累了你以後再也不會有下次了。殿下還說讓你安心在府裡養傷,等傷好了再來東宮也不遲。”
池南示意莺兒收下,又道: “辛苦你跑這一趟了,你回去禀報太子說我并無大礙,殿下的心意我都收下了,另外此事不單是殿下的錯,還請殿下千萬不要因此自責。”
小李子躬身道: “是,那奴婢就先回宮了。”
池南颔首: “公公慢走。”
莺兒聽到池南被打的時候都快吓死了,此時見到池南被打後的模樣更是心疼得都要哭了。
池南目送小李子離開後轉頭一看就見莺兒眼眶紅紅的,他歎了歎氣又要開始安慰人了。
池南:“放心,你家少爺我沒受多大的傷,你看我這不是還能走嗎。”
莺兒淚珠子在眼眶裡打轉,她小心攙扶着池南到床上平躺着,“都什麼時候了少爺你還逞強。”
池南笑道:“這真不是在逞強,我說的是實話。”說完他朝桌子哪兒努了努嘴,“你把那個黑檀木盒子拿過來。”
莺兒抱來黑檀木盒子,池南一打開就見裡面有一根嬰兒手臂大小粗的人參,旁邊還有大大小小十幾罐的療傷膏藥。
看着五花八門的藥膏池南随意拿了罐膏藥, “太子不知道我隻挨了一個闆子,八成還以為我嚴重得半死不活了。”
其實那一闆子打下去也就是腫了些并沒有多嚴重,隻是池南生得白淨身體又嬌弱這才疼到現在,若是換一個皮糙肉厚的人來早就沒什麼事了。
他把手裡的膏藥拿給莺兒: “就用這個給我上藥吧,剩下的放回去收好。”
莺兒: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