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杳皺眉,嘴裡重複念道:“今日傍晚......”
“太慢了。”
小福子也沒有辦法:“可是這已經是按照最快的速度來算了。”
楚杳回頭看着床上躺着的池南,重新坐到池南床邊,看着池南昏迷不醒的模樣心中的不安與害怕占滿心頭,他
握住池南的手也不說話就這樣默默看着他。
看到楚杳這個模樣,小福子和陸嫣也不敢再開口說話,整個屋子又陷入一片寂靜中。
對屋内發生的一切都毫不知情的青年大夫一進房門就被眼前的場景愣住了,他一臉疑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衆人,其中最令他震驚的是就連知府老爺的千金也規規矩矩地跪在地上。
青年不明所以地看向陸小姐,眼神中充滿疑惑,可陸嫣卻一動沒動并沒有回看他,隻有她身邊的丫鬟小桃悄悄對青年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亂說話然後又重新低下頭去。
楚杳也注意到了青年,他看向青年,問道:“你就是大夫?”
青年大夫聽見聲音,循着聲音擡頭望去就見前面一位衣着高貴的少年正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己,眼神中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審視意味讓青年不自覺站直身子,那一瞬間少年身上所散發出的矜貴氣質竟讓青年心裡有了一絲膽怯。
青年突然有了一種很強烈的直覺,這少年周身氣質不凡,雖然面色有些憔悴可眼神中卻有一種長期處于上位者的尊嚴氣勢。
能在這裡沖衆人發火讓衆人跪地,還能讓知府千金大氣都不敢喘,沒有一絲怨言還能對他畢恭畢敬,眼前這名少年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青年默默咽了下口水暗暗提醒自己千萬不要說錯話,正在斟酌着要怎麼開口才不會惹怒這位少年時他卻像是看穿了自己的想法一樣,直接道:“你實話實說就是,把你診斷出的結果全都跟我說一遍,不管說什麼我都不會為難你。”
青年聽他這樣說立刻松了口氣,像是吃下了定心丸一樣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全部告訴楚杳,另外還說了自己這些天在一本醫書上看到的一種毒藥,覺得醫書上所描寫的中毒之人的狀況和池南的狀況極為相似。
楚杳面色凝重:“你是說池南所中之毒來自苗疆?”
青年點頭道:“極有可能,我也不敢妄下結論,但是池公子如今的症狀和書中所寫的症狀實在相似,雖是寥寥幾句但我懷疑這就是同一種毒藥。隻可惜這本醫書年代已久,書頁殘缺,書中很多字迹也已經模糊不清且裡面的内容又多是一筆帶過,所以我也沒有看到這種毒藥的名稱叫什麼。”
楚杳眉頭一皺:“也就是說現在隻知道他所中之毒來自苗疆但卻不知道究竟是哪一種毒藥?”
青年面上微紅,有些尴尬道:“是。”
楚杳煩躁道:“那說了這麼多不還是沒用嗎。”
青年聽他這樣說羞愧地低下頭,嗫嚅道:“隻怪我醫術不精,若是換了旁人的話或許能從中猜出是何種毒藥,隻要知道毒藥的名字就能找到配置解藥的方法。”
楚杳看了他一眼:“你已經是這裡最厲害的大夫,若是換了旁人隻怕更不能知道什麼。”
青年抿嘴沉默了一瞬,半響才嗫嚅道:“關洲以前還是有一位醫術超絕的人,隻是後來他離開了關洲。”
楚杳聽後也是皺眉沉默不語,陸嫣見楚杳面色不虞,連忙出聲勸慰道:“殿下,張大人已經去永平州了,相信要不了多久一定能把胡神醫帶回來,隻要胡神醫來了池少爺的毒就一定能解。”
楚杳沒有搭理她的話,隻回過頭定定地看着池南緊緊握着他的手,陸嫣見楚杳半天不說話還以為他不會再說了,誰知自己剛低下頭就聽見一道很輕的聲音自上面傳來,“但願如此。”
站在原地的青年聽到陸嫣對楚杳的稱呼,心下猛然一驚,吓得他腳底差點沒站穩。他悄悄擡眼看了一眼楚杳,暗道怪不得整個知府上上下下的人都這麼怕他,就連陸小姐也是。
原來這人的身份竟如此高貴,怪不得一見到他就覺得這人給人的感覺十分貴氣,就是不知道他究竟是哪位殿下?
過了很久,楚杳才開口道:“你們都下去吧,小福子和大夫留下。”
陸嫣一怔,随即道:“是。”
小桃扶起陸嫣,屋子裡的人全都退下去了,隻留下小福子和青年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