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片片，翩翩而下，恍惚間，楊柳依依，奴之翩翩少女，長衫玉立。顧婤來，同柳蔭下歇涼，互問近緒，攜手念蒹葭，兩心哝哝，戲笑一處。往日景緻，如在目前，繼而淚溶眼尾，不辨眼前之人。眼前一會兒則忱鴦，一會兒則晉王。擡手，想摸摸她的臉，不待觸之，彼則擡起手臂，捉住她手腕，驚問：“做什麼？”

這時，腳步聲逼近，顧婤便趁勢撲進她懷抱，軟玉溫香抱個滿懷，驚得忱鴦嘶了聲，就要掙脫開，被顧婤近步抵在牆面，耳邊低語，“别出聲。”彼則擡起手臂，以拳抵在她肩頭，使得對方不能貼近她身子。

她克制有禮，氣息紊亂。顧婤想知道她的身份，擡手，欲扯下眼前錦帕，被對方捉住手腕。顧婤張口問：“你是誰？”被她捂住嘴，在耳邊說：“有人。”方才，這人以手扼她手腕，已覺得心跳加速，這時，用手捂她唇。

端的是溫潤的手，貼着她唇瓣，自己的氣息濡濕了她手心。想到這個，臉微紅，呼吸急促，這便也罷了，她忽又把唇湊到耳邊，道：“别說話。”聲音溫潤動聽，喘息急促灼熱。

忱鴦密切關注飛賊動靜，一時不察，叫顧婤扯下錦帕。

看到她樣子了，眉眼清隽風流，眼型細長，眸子漆黑清瑩，眼珠漆黑，純淨璀璨。她穿着大袖襦裙，裙長齊腰，冷冷玉色，着半袖，翠微色。

兩雙眼兒對看着，依依不語。

忱鴦眼裡的顧婤，螓首蛾眉，杏臉白膩，朱唇馥軟，青絲如瀑，花钿金钗壓鬓，長裙曳地。

恍惚間，夢裡之景緻出現在忱鴦眼前。

因擔心身份被識破，則慌得忱鴦轉過臉，想要往一旁躲，被顧婤扯住衣袖。

紅唇湊近忱鴦的臉頰。

顧婤仔細地瞧她。夜色把她溫潤面龐襯得清冷，薄唇緊抿着，呼吸急促，五指緊攥，蜷作拳頭，抵在她肩頭。

“别這樣。”聲音抖得厲害，側臉對着她，下巴緊繃着，把下颌線撐得淩厲。

顧婤癡癡地盯着她的側臉，緊抿的唇泛白，往上瞧，則表情隐忍，微阖鳳眸，長睫垂落，顫抖着，在眼窩處掃下一片晦暗陰影。

顧婤問：“你緊張？”忙說：“不是。”又問：“你是什麼人？”則冷冷地說：“别問。”

别扭又霸道，像忱鴦，又像夢境之人。顧婤低笑了聲兒，說道：“我不問你是誰了，你送我回宮。”

忱鴦則好奇她為何來這裡，就問：“還沒說你怎麼來這裡。”心内補充一句：可是想念這裡？

顧婤一時不答，隻是緊盯着她的側臉，被盯得久了，則轉過臉，與她的眼眸對上。

不由停眸凝望，眼神越來越幽深，火熱。

這般眼神，越發的像是夢境之人，顧婤不由心亂，也好奇她究竟與夢境之人有何關系。

她也真個雙手按住她的肩，漆黑鳳眸沉沉地望着她，顧婤則驚得後退，眼眸驚慌，問：“做什麼？”

忱鴦隻是盯着她不語，眼前閃過很多畫面，則是纖手撫弄衣襟，表情含嗔含媚，則是清寒杏眸，立窗邊往下看。

又是少女着玄袍，霸道地把顧婤摟住，眼神越來幽深，似乎要把她擁有，修長的手擡起，捏住她下巴。

待忱鴦半是夢寐之态，半是清醒時，已擡手捏住她下巴，薄唇湊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