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忱鴦？顧婤恍惚之間，顫抖着開口：“你可是那齊國的忱鴦？”忱鴦聽了，心内猛地跳蕩，沒想到，顧婤還記得她。忱鴦眸光微緊，直想一把摟住她。可如今自己以晉王之身苟活，一時不知如何解釋自己頂替晉王這件事，大手狠狠掐着她肩胛，眼神狠狠盯着她，思量如何開口解釋。

這時顧婤卻轉醒過來，知她是晉王，不是忱鴦，不由往後退。忱鴦卻因她那句“你是忱鴦”而心亂，因問：“你說的忱鴦卻是何人？”看晉王很是激動，顧婤心裡生疑，打量起她來，忱鴦強裝不在意，道：“你方才将我認作忱鴦，我自然好奇其為何許人。”

晉王這般說，便當真不是忱鴦了，顧婤失落，冷冷說:“我隻是忽然想起這麼個人，随口一問而已。”忱鴦的眸子黯然下來，搭在她肩頭的手慢慢地滑落。隻是偶然想起，卻是不記得她了，忱鴦自然失落，卻無從開口，隻能緊盯着她。

顧婤眸中的溫柔消退，轉而為寒梅的淡，按住雙肩，則抗拒了。忱鴦問：“為什麼？”想問的是，為何對她這般冷淡抗拒，為何從來不曾将她放在心上過？想親口問問當真不記得她了？

便像夢境裡着玄色龍袍的少女那般，陰狠地緊盯着顧婤，沉聲道：“為何對我這般冷淡？”顧婤則隻是冷淡地瞧她。那時到皇宮領旨，顧婤也是這般冷淡了，今早，說自己打算回封地，她表情也是平靜如水。果真是從來不曾在乎過她。

忍不住問：“你可還記得忱鴦，那來自齊國的忱鴦？”忱鴦身份特殊，且顧婤答應過，不會将忱鴦姑娘家的身份透露給任何人。因說：“齊國的公子，忱鴦？我卻早忘記這個人了。”問：“那你方才為何要到後院去？那裡原是忱鴦的住處。”則曰：“我來廂房拿東西，忽然想到這個人。”

忱鴦的心涼了半截。看晉王表情，似乎失落，顧婤一瞬間懷疑她可是忱鴦？微微思量，心裡失落地想,卻怎可能是忱鴦。再說，倘若晉王就是忱鴦，卻為何不承認？便一定是自己錯認了。遂轉回，被晉王扯住，說道：“你好涼薄。”

顧婤也生氣，将她認作忱鴦而生氣，她說回封地就回，這樣無情，卻反倒言她涼薄，還沒道理。于是回首流眸，冷冷道：“你想怎樣?”忱鴦認真的想，要說自己想要什麼，則眼前閃過小時候跟顧婤在一起的畫面。

攥着她手腕，薄唇緊抿着，就像那夢境裡的少女，面對顧婤清冷的眸子，煩躁暴虐，霸道地強行将她按倒在坐榻。眼神越來灼熱，緊盯着她，十分像是夢境裡的人兒了，緊攥她手腕那股霸道的力道，也極類夢境之人。

驚道：“松開。”往後退着。卻讨厭她這般躲着，近前一把将她攔住，說道：“問你，為何對我這般涼薄？便是這般讨厭我？”

卻要顧婤如何回答，眼前之人乃是晉王，卻要她能對晉王怎樣，可是晉王偏要緊緊逼問。

昂首，清寒的眸子望着她，諷刺道：“要我如何對你？”忱鴦猜不透她意，感覺是句冷冷的諷刺，卻忍不住遐想她與自己親近。

漆黑的眸子裡，眼波閃爍，聽她說道：“我親吻你好不好？”仿佛是瘋了，不管眼前之人是誰，說出了這樣的話，就像每次遐想殘夢繼續那般，瘋了，甚也不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