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着了。京都六十裡地外的遊廊山山腳。”
“死了?”
“死了。下面人調查說是馬車墜崖,摔死的。”
“意外?”
“不好說。但大概率不是。”
“哦?你的意思是這事也是仁王做的。”
鄭苟默不作聲地點點頭。
“仁王這般喜歡殺人滅口?”
鄭苟下意識地點頭,又搖頭,說:“臣不知。”
“那雲光寺走水燒死仁王這事你查清楚了嗎?”李人凰抛出了最後的問題,聊了這麼久是時候也該結束了。就如屋外的雨聲一般,漸漸趨于平緩,用不了多久也該結束了。
“查了,是意外,雲光寺早有鼠患,當晚正巧仁王未用膳,食物留在房内,熟睡之時正巧引來老鼠,撞翻了燭台,引發了大火,然後就......”
“嗤,你的意思是李人鳳作惡多端,然後被天收了?”李人凰嗤笑。
她壓根不信。
但鄭苟都這般說了也由不得她不信。
現下就算想派其他人去查也來不及了,估計證據早已湮滅。
呵,真是一場毫無意義的談話。
罷了,反正她本就沒上多少心。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鄭苟尴尬地笑笑,就差把頭埋到地下去。
“行。”李人凰若無其事地把磨了一陣的墨錠扔進對方懷裡,“賞你的。退下吧。”
鄭苟慌亂接下,被濺了一身墨汁,看着墨錠上的兩個金字——求真,一時無言,半晌才道:“臣謝過陛下。”
鄭苟走後沒多久雨就停了。
李人凰簡單收拾了下桌面,就起身離開了書房。
屋外的地面有些濕滑,坑窪之地聚起了小水坑,遠遠看去反着一片銀白的光芒,她小心地避過,慢悠悠地向遠處踱步而去。
雨過天晴之後,空氣裡飄蕩的氣味,令她十分歡喜。
李人凰深呼吸一口,不禁意地擡頭仰望。
遠處雲層縫隙中的一小片紅霞,耀眼的如同一眼孔雀斑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