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嗯。你頭上的蓋頭呢？”李人凰心底不自覺得失落，她本想親自為易道暹掀開的。

“等的太久，覺得悶便摘了。”

“對不起。”李人凰輕聲的緻歉。

易道暹許是見她情緒低落，便又去取回了紅蓋頭，走到她身側坐下，給自己重新戴了上去。

李人凰并沒有急着去掀，而是把頭靠在了對方肩頭。

“我喜歡你。”

“真的很喜歡很喜歡。”

“我希望你能夠開心快樂。”

“我不想束縛你。”

“所以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我數十個數，如果還未數完你便掀開蓋頭，我便送你出宮。若是數完，等我掀開蓋頭，你便一輩子都是我的妻子。”

“好嗎？”李人凰有些窘迫，臉發熱，實在說不來情話，也不會告白，借着殘餘的一絲絲酒意，能想到的，能說出口的就隻有這些。

易道暹輕輕動了動，不置可否。

“再次之前我還有一件事要像你坦白。”

“你聽了之後無論何種反應，我都會接受，不管怎樣我都不會怪罪你。”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李人凰近似歎息般地說：“我其實是女子。”

在此之前她做了萬般假設，實際開口卻沒有想象中的難，她輕而易舉地就說了出來。

“我知道。”清冷的聲線幽幽地從蓋頭下傳來，有點子陌生。

李人凰腦子還處于如釋重負的宕機狀态，嘴巴依照慣性回了一句：“嗯。”

片刻後她反應了過來，當即瞪大了雙眼從對方身上蹦了起來：“嗯？”

“我早就知道了。”易道暹又說了一次。

“誰告訴你的。”若是自己猜得那也太厲害了些，她一直以為自己隐藏的很好。

“就在你說要和我結婚的當日，太後告訴我的。”

“後來又一次崔大人請我幫你換了一身衣裳。”

李人凰悚然，原來那一次衣服是她換的，那她豈不是早就被看光了。

“你就不驚訝嗎？沒什麼要說的了嗎？”李人凰問。

“我該驚訝嗎？”

“雲國當朝皇帝是女子，這不該驚訝嗎？”

“你嫁給一個女子，這也不該驚訝嗎？”李人凰感歎易道暹的接受能力實在強的可怕。

“所以呢，我就可以不嫁給你了嗎？”

“我給你選擇了。”

“我有的選嗎？”易道暹反問。

李人凰靜默，她實在說不出口，以她的身份她能輕而易舉的說出那句話，但是以易道暹的身份真的能說嗎？她太想當然了。

“快點。”易道暹催促。

“什麼？”

“數數。”

李人凰突然就不想數了，她有點自暴自棄。

“數。”易道暹摸索着握住了李人凰的胳膊。

“一，二，三......九。”李人凰看着她，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地數着，終于到了最後一個字，易道暹還是未掀起紅蓋頭。

“十。”

直到最後一個字落了地易道暹才淡淡道：“掀。”

耳朵一陣嗡鳴。

砰砰，砰砰，李人凰的心跳變得飛快。

李人凰鄭重的視若珍寶的揭開了那層蓋在易道暹臉上遮擋物。

好像沒什麼不一樣。

她的表情依舊冷淡。

一滴眼淚順着李人凰的眼角滑落，啪嗒一聲滴落在心間。

很快便洶湧泛濫成了嚎啕大哭。

這一嗓子像是某種神秘的啟動開關一般。

易道暹表情生動了起來，帶着一種難以言說的怒氣，是的，她生氣了。

李人凰頭一次看到易道暹的臉上浮現出生氣的情緒，淺淺的怒容，莫名的勾人。

“為什麼總是哭？”

易道暹把她撲倒在了床榻之上，隻瞧了一眼她漆黑的雙瞳，然後便兇狠地吻了上去。

等一下。

李人凰好像哭噎住了，猛地被吻上不來氣了。

似心有靈犀一般，對方放過了她的嘴。

還沒來得及喘息幾口，易道暹便一路強取豪奪，解了她衣服的扣子，現下又要去扯她的束胸。

？

“嗚嗚。”正欲開口破碎的話語便在嘴裡化作了嗚咽。

李人凰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