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邊的姑娘說：“不謝。”

右邊的姑娘說：“她似乎還不認識咱？”

李人凰問：“什麼意思？”

左邊的姑娘繼續說：“沒什麼。”

“二位姑娘如何稱呼？今日救命之恩定當相報。”

“左汗。”左邊的說。

“有秦。”右邊的說。

兩人名字古裡古怪的，都不似雲國人。

對了她似乎也一直忘了問易道暹這是何地界，說不定她們早已離開了雲國境内。

“二位姑娘可知此地醫館在何處？我的朋友受了重傷急需救治。”李人凰破天荒地向對面二人行禮。

“你說她？”左汗冷冷地看了眼李人凰身後的易道暹。

“傷的不重。你現下就可以處理了。”有秦歪頭看向左汗。

李人凰皺眉。這傷怎麼就不重了？正欲開口，那兩人就繞過她朝易道暹而去。

“等等......”你們懂醫術嗎？

左汗手速飛快地給易道暹的手臂綁上止血布條，然後摸出小刀挑開中箭區域周圍的皮肉，握緊羽箭中段猛地使力，瞬間就把把帶着倒鈎的箭矢拔了出來。

有秦從旁輔助，飛快地往創口撒上傷藥，纏上繃帶，饒了三圈系緊。

整個過程用時不到兩分鐘。

易道暹非常配合，連一絲輕哼都沒有。

李人凰看完呆愣了半晌才問易道暹：“疼嗎？”

易道暹搖搖頭。

就在這時屋外又走進來兩人。

兩位熟人。

走在前頭的是長公主羽長顧，後邊的自然是烏楚。

李人凰見到這兩人才一下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想來有秦和左汗都是羽長顧的人。

羽長顧臉上依舊挂着招牌佛笑，對場中的三具屍體視而不見，那濃烈的腥氣也似乎如白水一般平淡，她怡然自得地走向李人凰，在她面前站定，上下打量了一番：“身子好了？别說還是這樣瞧着好看。”

見李人凰不說話又說：“怎麼？從前安逸慣了，吓着了？以後見多了你便習慣了。在這人世間總有些事情得要習慣。”

“是你把我救出了地牢？”李人凰不笨。憑易道暹一人是做不到的。

“嗯。某人央求，我便勉為其難。救你實在是吃力不讨好。好了也别留在此地了，太臭了，我們換個地方說。”羽長顧面上不顯絲毫厭惡的情緒，仍舊在笑。

原本還好，她一說李人凰便有些幹嘔，“等等，這殺了人後續如何處理？這米鋪......”米鋪老闆和她的女兒全是因她而遭受了無望之災。

李人凰轉眼看向小女孩時發現她早已暈倒了過去。或許這輩子都會留下陰影。她于心不忍。

“呵呵，不必在意。屍體此地官員自會處理，這米鋪和老闆的損失我讓有秦留下些銀子作為補償如何？”羽長顧順着她的視線看去。

“老闆不要緊吧？”

“無事。”左汗笃定的說。先前路過瞧了兩眼，米鋪老闆背上挨了兩刀，不深且都不是要害，最多修養半月便可痊愈。

“這小姑娘......”

“無礙。”

“想不到你這般心善。”羽長顧語調淡淡的，讓人很難分清是好話還是賴話。

“算了，快走吧。”

聞言左汗有秦一左一右攙起易道暹快步先出了米鋪，羽長顧和烏楚随後，李人凰則走在了最後。

最後，她想起了道士的話，回身又望了一眼那間米鋪，心情說不上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