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歡顔接過話茬：“這位是？”

“四公主兆甯安。”羽長顧有些尴尬，作為在場唯三聽得懂靡羅沙語的人，她從方才起頭就很痛，不知道如何打圓場。

事情的來龍去脈她也清楚，隻能說是一段孽緣。

剪不斷理還亂。

簡單些說就是兆甯安喜歡耶律呈，耶律呈喜歡兆升平，兆升平又喜歡宴歡顔，至于宴歡顔喜歡誰她也不知道。

本來此趟行程捎帶上兆升平的妹妹原以為無事，沒想到是個大麻煩。

羽長顧扶額。

“久仰，若有得罪，我給你陪個不是。”宴歡顔主動示好。

“不需要。”

兆升平頭一次瞪了兆甯安一眼。

六人心思各異，卻都不在說話，圓桌上陷入了一陣古怪的沉默。

此時台上的吹拉彈唱在李人凰耳邊格外的清晰。

默了一會兒，宴歡顔起身，識趣道：“那我就不叨擾各位了，先告辭了。”随即輕擺着腰肢離去。

這場沖突中唯一隐身的烏楚在宴歡顔離開時和其對視了一眼，并點頭示意。

“好。”兆升平應了一聲。視線跟了一段她的背影。

“慢走。”羽長顧答了一句。

李人凰突如其來地社牛，跟了句：“好，姐姐慢走。”

宴歡顔回眸一笑，似乎開心了：“小嘴真甜。姐姐等下跳舞給你看。”

李人凰忙又低下頭。

她到底在做什麼。

是酒還沒醒嗎？

似乎實在尴尬，過了半晌，李人凰湊在羽長顧耳邊小聲嘀咕。“她們到底有什麼恩怨？不是說宴歡顔她娘是她們的奶娘嗎？怎麼看起來宴歡顔和她們的關系并不好？”

此時不問點什麼她心裡憋得難受。

而且随着正主離去，氣氛不再劍拔弩張，她也是時候八卦一下了。

李人凰這才發覺自己貌似跟她們混在一起之後變得八卦極了。

不過應當無人在意。

也不打緊。

反正易道暹又沒說不喜歡八卦的人。

“不知道。這種事還是少問，知道得多了會長皺紋。”

“嚎，你...”你可真夠歹毒的。

李人凰焉了，興緻缺缺地玩起了自己的手指。她現在覺得她或許和羽長顧牽頭攢的局格格不入，以後再不來了。

突然間古筝清鳴，加之密集的鼓點，成功把衆人的視線拉回到了台上。

這是一首激烈昂揚的破陣曲。

五位樂師攜手，賣力演奏。

一曲過後，有好事者拍手叫好。

李人凰打了個哈切，跟着拍了拍手。雖然她更喜歡悠揚的曲子，不過剛剛确實聽得熱血澎湃的，至少不困了，情緒也多少恢複了些。

“好聽嗎？”羽長顧的表情耐人尋味，語調裡也莫名流露出些許期待。

聞言李人凰狐疑地看向羽長顧，猶豫了一下說：“湊合。”

羽長顧的表情一時又有些微妙。

“怎麼了？”

“這曲子不會是你寫的吧？”

羽長顧佛笑，隻是笑容内稍微有一絲尴尬：“是，我九歲時寫的，被我的老師潤色過之後作成了這首曲子。倒是很少聽到有樂師演奏。”

“呵呵。你還挺全面的。”

李人凰突然發覺羽長顧看起來很佛，實際上還蠻自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