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嚴秀娥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吓得緩過神,扭頭一看居然是谷茉,趕忙拉着她的胳膊着急的說,“小茉啊,小茉,我給你說件事。”
“哎,好好好,你慢慢說,讓我先把東西放下吧。”谷茉看嚴秀娥這慌慌張張的模樣,忍不住笑着打趣道,“你這火急火燎的,莫不是遇到什麼大事了?”
“哎呀不是我,是你啊!你,你,哎,算了還是不說了。”嚴秀娥結結巴巴的說着,這到嘴邊的話又被她給咽回去了。
谷茉被她吊起好奇,這下又說不說了,她也着急起來,“姨姐,這說話說一半可能把人急死呢,你趕緊說吧,我咋了啊?”
“那個,那個姜彩霞啊!!!她娘這幾天就在村裡說你們家玉竹把她閨女給輕薄了,天天在村長那裡鬧騰,聽說村長現在都尋思給兩個人辦親事了,這事情鬧得沸沸揚揚,偏生你們不在,那還不任由她姜家說啊。”嚴秀娥看谷茉着急,咬咬牙一狠心,把這大事可算是抖落了出來。
谷茉被她的話氣的一時半會兒啞言,手上拿着的糕點布料被散落了一地,雙手握成拳頭,連指甲都快被戳進掌心裡都渾然不知道痛感,她不相信方玉竹會做出那樣的事情,這個姜彩霞真是沒臉沒皮了,為了嫁給方玉竹,連女兒家的聲譽都可以不顧。
嚴秀娥看見谷茉被氣的全身發抖,額頭兩側的血管都暴起了,吓得她連忙拍着谷茉的後背,給她順氣說,“小茉啊,玉竹不是那樣的人,姜彩霞真是個沒臉的,這樣的話也說得出來,你别生氣,那玉竹不娶,難不成她還死賴在方家門口啊。”
嚴秀娥不懂,谷茉卻是懂姜彩霞這破釜沉舟的舉動,如果方玉竹娶了就會落實輕薄姜彩霞的口實,那以後定會被姜家吃的死死的,可若是方玉竹不娶,那女人是弱勢群體,是非黑白任由她們說,除非能夠找到證據,不然方玉竹肯定會背負上種種罵名。
這女人用心何其歹毒,谷茉有些不寒而栗,對嚴秀娥說,“姨姐,我就不陪你了,我先回去一趟,和玉竹商量一下。”
“哎,行啊,沒問題,我随你一道回去,看看有啥能幫忙的,人多力量大嘛。”
兩人抱着水柳,把門鎖好就匆忙的趕回方家,方玉竹正帶着歸安在院子裡面喂雞,聽見院子外傳來一陣聲音,因為是谷茉回來了,笑眯眯的扭頭說道,“媳婦兒,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可是入目的哪裡是谷茉,而是自己的三叔三嬸,姜彩霞還有姜彩霞的娘馬氏,姜彩霞是梨花帶雨的哭哭啼啼,其餘三個人都是直直的看着她,方玉竹心裡了然一些,就小聲對歸安說,“歸安,你先進屋裡去,母親等會陪你玩。”
“母親,那我不給三爺爺打招呼嗎?”歸安自然也是看見了外面的人,别人他不認識,但是對于方青林的印象卻異常深刻。
“不用了,你三爺爺不會怪你的,你快進去吧,母親有話和她們說。”方玉竹為兒子的懂事感到陣陣欣慰,用手摸了摸歸安毛茸茸的頭發,就讓他進屋去了。
等歸安進了屋,方玉竹才放下手裡的東西,斂收了笑容走到院門口招呼道,“三叔三嬸你們來了,這是什麼回事?”
方青林看着方玉竹欲言又止,田氏看不過去了直接搶白道,“玉竹啊,你說說你,你三叔給你說親你還拒絕,回頭就把人姑娘給輕薄了,你這是啥意思啊?”
田氏的話音剛落,姜彩霞哭的更厲害了,馬氏此刻也激動的用手指着方玉竹大聲說,“你要是看不上我的女兒,你為啥,為啥要做出這檔子事情?”
“我?我做什麼了?”方玉竹沒有想到她們如此來勢洶洶,這樣的情況是她意料之外的,聽得她雲裡霧裡,一時間摸不着頭腦,但還是平靜的說,“三嬸,飯能亂吃,話不能亂說的,我何時輕薄過姜家姑娘?”
田氏看見方玉竹并沒有她料想中的驚慌失措,反而平靜如常,當下有些心慌,但還是嘴硬的仰起脖子沖方玉竹說,“玉竹啊,這姑娘家的名聲可不能平白污蔑的,若沒有這是,那姜彩霞能給她娘胡說嗎?”
方玉竹聽了這話,臉色馬上黑了下來,厭惡的看了看姜彩霞。
“那誰知道呢?我女相公這麼好,有人死皮賴臉的想要嫁進來又有什麼奇怪的?”谷茉撥開看熱鬧的人群,笑盈盈的看着被那群人擋住仍然遺世獨立的方玉竹。
方玉竹見谷茉回來了,此刻也顧不上别人,直接側身從方青林的旁邊走過來,牽着谷茉的手低聲說,“媳婦兒,我什麼都沒做,你要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