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許歲其實已經猜到了對方想要什麼,果然他聽刀疤說:“把這個洞口堵起來,不能讓它們出去。”
“好的。”許歲平靜的答應了刀疤的請求,看起來比刀疤還要更加相信他自己,“等你搞定出來找我們,或者等我們來找你。”
“好。”刀疤點點頭,看着許歲搬了一大塊冰塊堵住洞口,又往上面堆雪,很快就看不到一點光線。
和上一次的情況很像,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心态。
上一次他隻想活下去想知道為什麼。這一次他很明确的知道自己想做什麼要做什麼。
刀疤從懷裡摸出匕首,劃開外面的衣服,劃開黑皮,刀子叮的一聲掉在凍土上,刀疤在黑暗中攤開雙手,“來吧。”刀疤任由那無數紅蟲往自己的身體裡鑽。
“他需要一些時間。”許歲确定雪堆已經壓得嚴嚴實實的之後在上面做了點标志,“你還知道哪些菜地嗎?”
“我們一個一個清理過去,”許歲道,“我就不信他們能一直躲着不出現。”
祝融給許歲點了個贊,“我早就想這麼做了。”
雪族說多厲害也沒多厲害,主要是能躲,且惡心人,讓祝融有種割韭菜的感覺,割了一茬又長一茬,沒完沒了。
他現在是徹底相信許歲有辦法完全了結雪山的問題了。
“我還知道好幾個地方,不知道現在長出來沒有。”
“我現在帶你們去。”
有十分了解路線的祝融帶路,接下來的一切都順利得不可思議,他們每到一片菜地都是一套操作。
有獵殺者先解決獵殺者,然後開挖,通知刀疤過來進去清理。
唯一的問題大概是,刀疤看起來越來越不像人了,除了還保留着原本的腦袋之外,現在的刀疤就是人腦袋下面直接連接一條成人腰粗的紅蟲,旁邊還有許多毛線粗細的不斷蠕動的小紅蟲,看起來實在是有點一言難盡。
刀疤屬于人的情緒在一點點消失,他還有全部的記憶,不止自己的,甚至多了許多屬于别人的碎片化的記憶,但人已經無法同記憶感同身受。
好在,他還聽從着許歲的命令,兢兢業業的做着自己要做的事情,現在都不需要許歲幾人在前面開路了,刀疤自己就能準确找到一片又一片菜地,包括祝融都不知道的。
對此祝融也有解釋,“我知道的菜地有時間都會去看一下,所以他們也一直開采新的菜地。”
“他們不願意和我正面對上但總要吃東西,打地鼠似的讓人頭疼。”
“不過他們現在是遇到天敵了。”祝融幸災樂禍,“我看他們怎麼坐得住。”
到現在為止,他們依舊沒遇到雪族,包括獵殺者也越來越少,到後來不管是他們毀掉菜地還是去撈光了他們養在水譚裡的銀魚都沒有遇到任何阻攔,他們完全躲起來了。
這是一隻十分小心謹慎的怪蛋,能忍能藏能屈能伸,他在跟他們拖延時間。到最後刀疤都失去了感知,找不到新的菜地和養魚池。
刀疤肉眼可見的變得焦躁,他現在已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隻能不斷的擺動周身的紅蟲絲表達自己的情緒。他臉上原本好了不少的傷疤此刻也幾乎完全裂開将他的臉分成兩半,隻剩後腦勺還有骨頭和皮膚連接着,比怪物還要像怪物。
“再這樣下去,他要直接度節點了,他現在這個樣子根本過不了。”祝融收斂了所有的戲谑,要是這家夥在這裡變成了失控的邪祟,他拼了性命也要将對方留在這裡。這是他的任務。
“我知道。”許歲依舊穩定,他知道越是這時候他越不能慌,五蛋隻要在這裡,他們一定能夠找到對方!“找到雪族就有很大概率度過。”
“怎麼找?”祝融問,“我已經沒辦法了。”
“他們一定要躲起來的話根本找不到,這些年我在這雪山深處翻來覆去,硬沒找到他們的據點。”
“就好像他們根本沒有這東西,就跟我一直躲貓貓來着,我去哪裡他們就換個地方。”
“好像雪族,獵殺者,銀魚,果子,甚至是周圍的所有冰雪都是他的眼睛,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看在眼裡,根本抓不到他。”
“找到了。”沉默了一路的季修源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