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的夢裡,南郁時仿佛再次回到屬于他的世界,窮的隻剩下錢了。他剛剛過完自己美好的二十五歲生日,一群朋友陪着他,助興,party,泳池,幾個叫來撐場子的嫩模舉着酒杯哄他喝酒,不記得喝了多少了,隻知道最後他喝的爛醉如泥,醉到一頭栽到在泳池裡。
所以…自己最後死了嗎?
感覺夢裡的自己飄在泳池裡,呼吸越來越輕,直到沉進水底。
一雙手破開水面把他從水裡拽了出來。
南郁時被水嗆的直咳,四周的環境已經變了。
豪華卧室,浴缸大套房。
南郁時還沒等看清楚具體布置,就又被人抓着後背扔到地上。
這回他才發現,自己身邊站着兩個彪形大漢。他們一左一右的扯着南郁時的胳膊,把他壓在浴缸上。
“蘇先生,繼續嗎?”
“問問他醒酒了嗎。”
電話裡傳出來的聲音,沒有外放,帶着信号幹擾的雜音,淡淡的,似乎沒什麼情緒波瀾。
“醒了,我醒了!”南郁時驚悚的發現,他似乎不能掌控這個身體…話從南郁時嘴裡自己跳了出來,那種恐慌的的感覺也蔓上來,幾乎讓南郁時不能呼吸。
自從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後,他總是會重複的做這個夢。不知道是原身殘留的些許意識,還是南郁時穿越的後遺症。
電話那邊繼續道,
“醒了那就說說吧,你父母都是做什麼的。”
男人陰沉沉的語調仿佛晴天霹靂。南郁時所在的這個身體瘋了似的大喊起來,“蘇先生…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求求你饒了我,求求你饒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南郁時控制不了這個身體,隻能像是局外人一樣看着戲,他瞧見原身的求饒醜态,難道這人是個詐騙犯?
“呵呵,”男人的聲音在話筒那邊笑起來。“你不願意說,我來替你說,你母親不在向陽醫院,對嗎?她身體健康,你父母生活小康幸福,甚至每個月還會補貼給你幾千塊,怕你把錢都賭輸了…”
“真好,我都羨慕你了。”
男人輕而滑的語調,卻讓南郁時控制不住雙腳的顫抖,感覺如墜冰窟。
“還有你那個女朋友,我告訴她你平時都在做什麼了,讓她心疼你一點,忍着惡心賣色相從男人那裡賺的錢,不好過吧。”
身體被兩個壯漢按着,還能因為恐懼而癱軟下去,拼命掙紮求饒,可那邊的男人早已挂了電話。
“雙手砍斷,扔到醫院門口。”
南郁時吓了一跳,罵人的話還沒罵完、他就再次從這個身體裡被剝離了出去。
砍手砍腳的,這還是法治社會嗎?
南郁時雖然也不恥于原身行徑,可此刻作為穿進原身的靈魂,他還是一陣惡寒。他和接下來的原身一體共榮,所以最後的死亡如果也要降臨在他的身上,他可就沒法袖手旁觀了。
他躺在床上大喘促氣,仍舊感覺自己手肘處錐心的幻痛。他盯着自己的手腕,才能勉強說服自己的大腦,自己的手腕還在。
南郁時第二天和客服複盤劇情的時候,才發現劇情線似乎有點變化,和之前不一樣。
比如之前這裡應該是張銜得到年冠,現在變成他了。
提到這點南郁時就感覺苦不堪言,得到年冠,他的照片被貼在酒吧門外的海報上,酒吧正中央的大屏也一直滾動播放。
對于本來就想掙錢想更進一步的人來說,這确實是一件好事,可是對于南郁時這種想要經常性上班摸魚的人來說就是在是不太好了。
這幾天找他的人是平時的兩倍,之前他還可以借着蘇清的名号光明正大擺爛躲懶,這回找他的人一多,難免讓經理也對他有了點意見。
酒吧周一到周四都比較冷場,這是對于上班族來說的。像是某些無所事事的閑人富二代,自然可以毫不顧忌周幾都跑來酒吧享受夜生活。
南郁時看了眼手表,指針指到午夜12點,某位就跟鬼一樣準時出現在酒吧大廳,伴着一群聒噪的莺莺燕燕,擾的南郁時不得清淨。
他已經躲了随強快一個星期了。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毛病,本來他以為這小子能知難而退,再不濟要點面子,被自己拒絕了n次還能執着的準時來打煩人卡也是很難得的。
如果換之前的南郁時,肯定分分鐘用拳頭教他做人。可今時不同往日,南郁時第一萬次被經理用扣薪水逼着去給随強送果盤之後,南郁時除了屈服也沒别的辦法了。
腳底踩着閃亮反光的包房水晶地闆,大片水痕讓他穿着的皮鞋有點打滑。南郁時低着頭,高跟鞋,平底,一雙雙旋轉着擁擠的腳,男人們露膚度都很高,裙子西褲黏着腿,音樂沒有停,人潮也不會停,耳邊來一陣又一陣尖叫歡呼,進入一個小高-潮。
頭頂的燈光搖擺頻閃的更厲害。南郁時皺着眉頭捋開劉海,偏過頭擋住眼睛。上半身潮濕的衣服緊緊貼在發-抖的小腹上,形成油畫裡冷海那樣的波紋。
不止如此,他頭暈的過分,估計被人灌了不知道多少酒。
到處都是往上噴水的水槍,南郁時被過多的水霧弄的幾乎睜不開眼睛。站在台上的人跟案闆上的肉似的,毫無反抗,老實受煎,就待可口了送進嘴裡。
南郁時也有一天被當盤菜了。
所謂的當盤菜就是富二代哥們找的那種全是帥哥美女的卡顔局,請你來玩來喝酒,必要時貢獻一點顔值的力量,陪攢局的人和請來的朋友喝酒聊天。
酒精,香煙,費洛蒙。最興奮的玩意兒同時出現在一個場景,很容易讓人娛樂至死不知疲憊。當身邊濃妝的男人扭動着身體開始脫掉上衣,南郁時感覺事情過頭了。
“你去哪?還沒結束呢。”随強拉住他的胳膊。
“滾開。”南郁時不耐煩的推了一下随強的肩膀。
“你不想幹了是吧?”
随強居然還跟他發火了。南郁時現在沒功夫搭理這個什麼随強,他甚至連揍他一頓鬧事兒的力氣都沒有了。“我今天走定了,誰敢攔我試試看。”
黃毛冷冷地盯着南郁時,“我還想問問你什麼意思,想問問你們仙台酒吧什麼意思,是你們酒吧的男模不給面子,還是你們老闆誠心壞我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