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慈默然不說話,眼神又開始黯淡了。
蕭風遙:……
反派果然還是敵不過主角的執拗,給發燒的主角搬來一個小靠椅,讓他坐在上面,圍觀自己如何給他做飯。
蕭風遙動作很熟練,淘洗完綠豆小米,一一下到鍋裡,蓋上蓋子,一邊等着它們熬得軟爛濃稠一些,一邊節約時間,開始做其他的準備工作。
等解凍排骨的間隙回頭一看,謝慈已趴在旁邊的桌子上,睡着了。
蕭風遙把手洗幹淨,又在毛巾上搌幹,最後走過去,把自家主角抱回了床上。
謝慈是真的很輕,比蕭風遙想象中還要輕一些。
蕭風遙悄悄掂量了一下他的體重,心情略有些複雜,都沒有好好吃飯啊,我的大主角。
他把人塞進被窩就準備回去熬湯了,小米綠豆粥其實已經熬好了,但他不可能現在把謝慈叫起來,便開的保溫模式。
沒有了主角的盯梢,他反倒有些無聊,等以最快的速度做完一切,已經過去了兩三個小時。
他想了想,又不放心地上了樓。
這不看不知道,一打開門,本掖好的被子大半掉落在地上,謝慈發尾微微汗濕,面色蒼白,正微弓着背,盡力壓抑着喉嚨裡的癢意,低聲咳嗽。
隐隐的擔心成了真,蕭風遙神色微變,快步走上去,慢慢把他扶坐起來,又給他倒了一杯溫開水。
謝慈睡了一覺,意識清醒多了,他下意識接過水杯喝了兩口,難受的感覺稍平,隻是他身體心神都勞累太久,忽然大病,多少有些杯水車薪的意思。
等他壓制住這些難受的感覺,擡起眼,看見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卻險些沒握住水杯。
蕭風遙——
他瞳孔微震:“……你怎麼會在這?”
得。
看來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蕭少爺心說這樣也好,免得還要費神去解釋為什麼要照顧他,但對着這樣的謝慈,他也做不出之前那般冷臉,幹脆一屁股坐在他身邊,挑了下眉,“這是我家,你說我為什麼在這兒?”
謝慈無論面對什麼考試都轉得飛快的腦子,這時候卻不起作用了。
蕭風遙忍住想笑的心情,故作肅然:“你知道你剛剛都做了什麼嗎?”
謝慈神色微僵:“……我打了人。”
打人?
就他剛剛那個樣子能打誰?
那都已經是原劇情當中的内容喽,他的大主角,不會做了個噩夢反倒把現實忘了吧?
不過這樣的謝慈很少見,蕭風遙壞心眼地打算先不告訴他,隻是自顧自幫他把衣服披好,飄飄然給人留下一個神秘莫測的眼神之後,就下樓端粥去了。
謝慈本就還在病中,若是平時還有精力強裝體面與淡定,可現在的他,卻幾乎是最脆弱的時候。
在蕭風遙看來,他隻是動了些心思逗了逗人,但對此時的謝慈來說,一個眼神幾乎就讓他認定了自己打傷人的事實。
他攥緊床單,閉了閉眼,知道自己接下去會受的磋磨隻多不少。
良久,他忽然自嘲似的一哂,起身下了床。
相比起其他少爺,蕭風遙對他,已經夠仁慈了。
協議上寫的那麼多東西蕭風遙幾乎一條也沒用,現在他真的做錯了事,蕭風遙卻不可能為了他這麼一個玩具,真跟其他人對上了。
嘴唇又被燒得有些幹渴,謝慈已無力去顧及,他攏了攏外套,慢慢走下了樓。
然後就看見蕭風遙正把一個小瓷勺放在嘴邊,試了試粥的溫度。
謝慈默了默。
轉頭看見他,蕭少爺難得有點茫然:“你怎麼下來了?”
不是還在難受嗎?
但這話蕭風遙沒說出口,他與謝慈認識的時間不長,太過關心就有些越界了。
若系統能聽見蕭風遙的心聲,恐怕隻會送他兩個字:呵呵。
謝慈站在原地沒動,蕭風遙挑了下眉,主動走過去,想把人牽回房間,然後就聽見謝慈說:“他們要多少賠償。”
蕭風遙一時還沒反應過來:賠償?什麼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