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個,玲珑才舒了心,彎了彎紅唇,慢悠悠的突出兩個字:“一萬。”
“天哪,”琉璃眼熱:“你們老闆還缺秘書麼,我也想輕輕松松看他蹦個迪就賺一萬塊錢。”
“少來,”玲珑無奈:“你又不缺這點錢,說正經的,你什麼時候回來?”
“下周六吧,”琉璃想了想:“下周大綱基本就完成了,我也不用一直跟着劇組了。”
“能不能早點,”玲珑指尖繞着長發,豔紅的指甲穿梭在黑發裡,像是黑暗中盛放的玫瑰,帶着緻命的吸引力:“祖宗老闆腦子犯抽,員工福利給了5箱大櫻桃,我吃不完。”
“那我大後天就回去,”琉璃立刻改了時間,一到夏天,水果對她的重要性等同于主食,根本離不了。不過她也沒被沖昏了頭腦,在一堆大櫻桃的誘惑下,維持着一絲理智和八卦:“你們土豪老闆是隻給你5箱,還是整個公司上下員工都5箱。”
玲珑撇撇唇,不在意道:“我是他首席秘書,給我5箱都算少了好麼。應該直接給我打筆錢的,我會更開心。”
“葉玲珑,你們老闆是不是對你有企圖!!”
“沒有,”玲珑撇頭看了眼在吧台調戲美女的神經病老闆:“他周圍桃花無數,不會吃窩邊草的。”
“那不一定,”琉璃語氣認真:“任誰成天對着你這麼一個美女妖精,若是都不動心的話,肯定是男性/功能有障礙。”
“玲珑...玲珑.....玲珑.....快過來。”電話那端即使背景音樂聲音噪大,那懶洋洋的卻磁性好聽的聲音已然順着電流傳了過來。
玲珑無奈的沖她彎了彎唇角:“不跟你說了,神經病老闆在叫我呢。你記得早點回來吃櫻桃啊。”
琉璃沖她擺了擺手,挂斷電話後便開始買票,櫻桃的誘惑簡直讓她一刻都在這裡呆不住。
***
琉璃依舊是第二天下午去的劇組,顧南起已經回來,大概是一晚上沒有休息,臉色實在有些不好。他還沒有去化妝,正坐在椅子上看劇本偶爾捏捏眉心,肉眼可見的疲憊。
鐘哥在一邊跟個老媽子似的拿着保溫杯,不停的勸他吃一點。
顧南起沒說話,可那姿态是明晃晃的拒絕。
鐘哥正着急呢,看到琉璃過來,立即興奮的招招手:“編劇,快過來。”
琉璃往前的步子一頓,為什麼她有種要踩進陷阱的感覺。
隻不過是剛靠近,懷裡就被他塞進了厚重的保溫杯,然後一臉感激的道:“編劇,督促顧哥吃飯的事兒就交給你了,我還有事兒,先走了啊。”
說完,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時間,轉身就走。
琉璃一臉懵,抱着那個保溫杯隻覺得千斤重,一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還是顧南起擡頭,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先坐。”
琉璃抱着保溫杯坐下,脊背挺直,有些拘束。
手指摩擦着杯身,猶豫半響,才輕聲開口:“你昨晚沒休息麼?”
顧南起微楞,揉了揉眉心:“很明顯麼?”
“嗯,”琉璃點頭:“你待會還有戲,這樣的狀态不行的。”
她一個編劇對一位影帝說這種話,實在有些心驚膽戰。見他擡頭看她,更是緊張的心髒停了一拍,趕緊的将手裡的保溫杯遞給他:“你還是吃點吧,養好精神才能拍好戲。”
顧南起看了她幾秒,微微彎了彎唇角,就在琉璃要打退堂鼓收回手時,卻見他伸出手,将保溫杯接了過去。
他的手指纖長,掌心寬闊,五指分開很容易的便将瓶蓋罩住,幾乎覺得他沒用什麼力,便将瓶子打開。濃郁的山藥粥的味道四散開,琉璃吸了吸鼻子,明明剛吃過午飯,為什麼感覺有點餓了。
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他已經開始吃了後,才不自覺的松了口氣,挺直的脊背微微放松。
*
下午拍的是男女主的對手戲,童璇初入京城還未來得及在京都好好轉轉,便被尉遲胤的貼身侍衛秦九帶到了遠郊的一座宅子裡。
尉遲胤看着将近2個月未見童璇,明明心裡歡喜,卻還是硬生生的将笑意壓下去,聲音冷淡:“京城現在不太平,你先回天雪山,過了這一陣子,我會派人接你過來玩。”
童璇低着頭,有些傷心和失望:“清風哥哥,你是不是不會再回天雪山了。”
清風二字,讓尉遲胤身子一顫,右手緊緊握住輪椅的把手。
這是他的字,是他師傅給他起的,寓意是希望他能如清風一樣自由自在,不被世俗困住。整個天雪山除了他師傅,便隻有她能這樣叫他。
也隻有這個時候,他才會想起,他也應當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