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的雲開已經到了山腳下和上官哲彙合了。
兩個人是浪漫的要去看日出嗎?當然不可能。
他們要去尚家發死亡的地點看看。
夜色黑沉,肉眼可見之處除了他們沒有一個人。
上官哲指着一條小道:“學姐,往這裡走。”
選擇今天晚上山上并不是心血來潮,雲開對比過去年的天氣,今晚的各種數據和尚家發死亡那天是最接近的。
小雨,起霧,空氣濕度大,能見度低。
這是一個完全不适合出門爬山的夜晚,下午五點過後山神山的索道也已經停止運行,雲開和上官哲在有專業裝備的情況下到達半山花費也足足花費了三個小時,那去年尚宏達又怎麼會選擇在這麼一個時間點上山?他又是如何上山的?
村裡人對此的解釋是他撞邪了。
上官哲嗤笑了一聲:“誰家撞邪後體力這麼好,能連着爬三個小時山路?”
上官哲猜想:“或者說因為尚家發是尚家村本地人,所以對山路熟悉,從小爬山路,擅長爬山?大半夜的突發奇想爬山鍛煉看日出?”
雲開緩慢的搖了搖頭:“可能性不大,尚家發常年在外,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算不上身強體壯,更沒有爬山看日出這樣的閑情逸緻。他出事的那一晚,剛和一群[兄弟]喝完酒,按照常理來說他要麼住在兄弟家一晚,要麼醉醺醺的回家,可是最後卻上了山,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驅使他上山。”
“有某個人或者某件事讓他一定要上山。”
“在尚家發死亡後,死亡現場和家中都找不到他的手機,如果他的死亡不是意外,那就是有人在毀滅證據。”
說着話,兩人來到的出事的地方,是一段s彎的山路,兩米的寬度,邊上用木漆鐵欄杆圍起來,還貼了小心滑落的标志。
上官哲從包裡拿出遠光燈,朝着底下照過去。
黑沉沉的石頭和樹。
上官哲:“學姐,就是那個木樁。尚家發被發現時挂在樹上,村民把樹鋸了,現在就剩下木樁。”
雲開:“阿哲測量一下。”
上官哲點了點頭,從書包裡掏出了好幾樣工具。
大約十幾分鐘後。
上官哲搖了搖頭:“如果地形地勢沒有很大的變化,那尚家發一定不可能是自己墜崖,必須要有一個外來的沖擊力,他才可能掉到那棵樹下。”
雲開:“也就是說,那天晚上很有可能是有人将他推下去的?”
上官哲:“必須是成年男性的力量才足夠。”
雲開問道:“如果是暴雨,滾石呢?”
上官哲看了看四周的植被:“不可能,這裡植被茂密,就算下特大暴雨也不會山體滑坡,而且這個彎度,就算萬一有石頭掉落,也會卡到這個位置。”
上官哲虛指了指雲開的身後位置:“沒有可能出現滾石使人墜崖。”
雲開:“我知道了。”
上官哲:“那學姐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裡?”
雲開:“你現在回民宿。”
上官哲想都不想直接拒絕:“不行,你一個人在這裡會有危險,山上說不定有什麼野獸。”
雲開:“這個村子有點問題,不止是委托人所說的一直死人的怪事。”
山風刮過來,吹起了上官哲的衣角,在黑夜中,他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上官哲執拗道:“既然這樣,我就更不能一個人回去。學姐,我和你一起。 ”
雲開皺了皺眉頭:“暫時不要讓人發現我們是認識的。”
上官哲急切的說道:“晚上山神山上沒有人,不會有人看見的,等到明天早上我會先一步回去,不會讓他們起疑心的。”
雖然不理解為什麼雲開這麼堅持不讓人知道他們是一起來的,但是她一定有自己的道理,隻要她要求了,他就會照做。
上官哲的眼神十分認真,帶着幾分祈求:“學姐,我能幫你的,相信我。”
雲開想了想說道:“好。”
上官哲瞬間笑了起來:“不用擔心的學姐,我出來之前就和六六說過晚上不回去,她會處理好的,對于陌生人的交往六六根本就不像是社恐,她還挺擅長的。”
說着他吐槽了起來:“所以說,她的社會屬性還挺奇怪的。”
雲開想到了這個村子對于女性貶低的普遍價值觀,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給時六六,結果......
沒信号。
上官哲遞過了自己的手機:“山上的信号特别差,很多地方都沒信号,所以我安裝了一個信号增幅的軟件,學姐你先用我的打,等下去我幫你也安裝一個。”
雲開點了點頭。
用上官哲的手機撥号,電話很快被接通。
電話那頭:“上官哲,你給我打電話幹什麼?”
雲開:“是我。”
電話那頭瞬間換成了甜蜜蜜的語氣:“雲雲!”
雲開:“嗯,你在哪裡怎麼樣?”
正躺在陽台躺椅上看書的時六六不明所以:“挺好的啊,不得不說,這家民宿雖然貴但是設備不錯,就是飯不太好吃。”
雲開:“那就好,晚上一個人最好不要出門。”
時六六:“為什麼?”
雲開:“這個村子對女性帶有偏見,就算是遊客也會帶着看輕的姿态,安全為主,你不要自己出門。”
時六六皺起了眉頭:“垃圾村子,什麼年代了還看輕女性,雲雲你的意思是單身女孩自己一個人在這個村子裡可能受到騷擾?”
雲開楞了一下,時六六在一些地方确實格外的敏感。